說這話時,何慶沒有去看陸通眼睛。
陸通冷笑,“伍長這是要我納投名狀,還是想再借戎狄人之手,將我殺死?”
何慶沉聲道:“不這樣,誰敢真個放心讓你升作伍長?”
陸通滿不在乎,“既然伍長不放心,那不妨就此作罷,我自己去大營就是了。
這一路多的是哨所關卡,以伍長的人脈,應該能拉得下我!”
何慶咬牙切齒,額頭青筋凸起。
從這里到宣威大營足有二百多里,期間雖有卡哨,卻哪里是他能盡皆買通的?
要是讓陸通一路吵嚷過去,說是要揭發通敵之人,誰敢阻攔?
便是有敢阻攔的,其中又有幾人是陸通的對手?
別的不說,單是文泰來這樣的好手,昨晚不也照樣被他一刀殺了一個?
該死的陸通!
他以前怎么就沒發現這小子有如此身手?
“通子,兄弟一場,凡事不要做絕,是你先要行揭發之舉,哥哥我才不得已出此下策的……”
陸通搖頭,“問題的根源不在于我要揭發,而是伍長你若不將鹽賣給戎狄人,我又何來的理由揭發?”
“你剛才說了,斷人財路,如同殺人父母!”
“可你賣鹽給戎狄人,等若資敵,戎狄人吃了鹽巴長了力氣,就能殺掉我大奉更多人的父母!”
“你……”
何慶氣結。
他以前竟沒發現陸通竟如此能言善辯!
他深吸一口氣,“通子,你現在有家有婆娘,還有銀子,已經過上了常人十年二十年都過不上的日子……”
陸通再次打斷,“是啊,剛成親就差點死在床上,婆娘是異族人不說,還是克福之人。”
何慶無言以對。
他這才徹底明白過來,如今的陸通不好糊弄了!
“通子,既然你不同意,那你說個章程出來,好讓我們放心,你也放心。”
陸通笑著點頭,“伍長早這么說不就行了,嘴上說著兄弟情義,心底還帶著算計。”
何慶暗暗咬牙,“你說!”
“此事簡單,昨晚上我已經說了部分,我不再欠你的錢,修屋子的錢你出,還有那些來殺我的人……”
何慶不耐擺手,“這些都是昨晚上定下的,這些我還不至于反悔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