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這會的華樹亮不僅邋遢,看起來還狼狽不堪。
身上的衣服破了,還帶著黃的白的綠的污漬,整張臉都變了形,左眼一片烏青,眼皮腫脹耷拉著,右顴骨高高隆起,身上還帶著一陣屎臭味。
一看就是被人揍了,而且揍得不輕。
涂元立卻一點也不奇怪,華樹亮這種專門接那些稀奇古怪單子的人,不是拍裙底就是拍蹲坑,沒被人打死都算幸運。也正是因為經常挨揍,當初被涂元立收拾過后不僅沒有暴起,反而會舔著臉回頭搭訕,他都被揍成習慣了。
于是他開口問道:“怎么,你這是又去拍私房照去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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華樹亮一看到涂元立,那只腫脹的眼睛費力地撐開了一條縫,哭著說:“師兄”
原來,這貨幾天前接了個單子出門去給人拍婚紗照,婚禮現場要拍合照的時侯,他腦子不知道抽了哪條筋,見地面還算干凈,他抱著個相機一骨碌就躺下,對著人家新娘的裙底咔咔咔一通亂拍。
“所以,你就被揍了?”涂元立聽完,也顧不上自已發酸的腰了,幸災樂禍道:“該!”
“可不是嗎?師兄你看,他們下手那叫一個狠啊!”華樹亮哭著往前湊,試圖讓涂元立看清楚自已腫脹的顴骨。
但是華樹亮身上的味道直沖天靈蓋,實在太上頭了,涂元立捏著鼻子躲到了一邊,皺著眉頭問道:“沒道理啊,新娘怎么不報警弄死你丫挺的?”
“唉,”華樹亮嘆嘆氣,“師兄,那個新娘你也認識,就是我們第一次見面時我給她拍照的那個小鳳。”
“小鳳?”涂元立努力回憶了一下,“就是那個想紅的張開鳳?”
華樹亮連忙點頭說道:“可不就是她嘛!她說結婚拍照一定要隆重,和我合作習慣了,就把單子給了我,還叫,還叫我”
“你大爺”涂元立倒吸一口涼氣,“她該不會叫你和以前一樣拍吧?”
華樹亮有點不好意思,說道:“她說,她說叫我找機會拍幾張,然后她可以制造一個結婚被偷拍的話題,應該可以紅”
“操!你們有病,病的不輕!”涂元立狠狠猝了一口,“那后來呢?”
“后來,后來就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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后來,華樹亮在張開鳳有意無意的掩護下,逃離了現場。
他打算回來公寓的時侯,剛好遇上靜默管理,不允許進出,他沒辦法就跑去一個小公園里待了幾天。
餓了還是能點個外賣隨便對付吃一點,至于說不洗澡嘛,其實他也沒啥,反正他和濟公是通一種生物。
問題就在于,這個小公園的公廁停用了,一直關門。憋了幾天的華樹亮,實在憋不住了,就到處轉悠找廁所。
他本來想隨便找個角落解決的,但記大街的巡邏管理,根本沒有死角,他可沒有勇氣當街露械。
他也想出名,但不應該是這種方式,只好夾緊了屁股不停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