時知渺用力掙著他的手,側臉冷冰冰的,沒有一絲溫度。
徐斯禮費力地開口,聲音沙啞低悶:“……渺渺,對不起。”
“不用。”
時知渺沒有情緒地說,“你沒有對不起我,你也沒做錯什么——我打掉孩子,你便用她們母女來惡心我,這是對等報復,很公平。”
徐斯禮扁桃體發炎,每咽一下都感覺刀片在割他的咽喉,原本只是一處疼,但在聽到時知渺說這些話后,就好像全身都在疼了。
“我不是想要報復你。”
“哦,是嗎?”時知渺扯了扯嘴角,“那你更不用跟我說對不起。”
徐斯禮加重了握她手腕的力道:“渺渺,你別這樣。”
時知渺倒是問:“我怎么樣?”
徐斯禮都不知道該怎么說……就像他不知道事情怎么會演變成這樣一樣。
他明明是跟她解釋,解開他們之間的那個結,可是為什么“解開”之后,他覺得時知渺離他更遠了?
徐斯禮動了一下唇,想說什么……可還能說什么?
能說的都已經說了,剩下的那些都是不能說的。
時知渺目光落在他握著自己的手上,隨即抬起來:“放開,我要去上班了。”
幾秒鐘后,徐斯禮慢慢地放開她的手腕:“我們今晚好好談談,好不好?”
……雖然他不知道還能談什么,但他有一種他此刻必須建立跟她的聯系,否則就再也進不去她的世界的感覺。
時知渺什么話都沒有回答,換了鞋出門。
不多時,院子里就響起車輛啟動的聲音。
“……”
徐斯禮抬起手,揉了揉疼痛的太陽穴,睜開眼發現宋媽正一臉錯愕地看著他們。
徐斯禮想了一下,才意識到時知渺剛才說了“打掉孩子”這幾個字。
知道這件事的人很少,當時時知渺做完手術,在醫院養了幾天回到家,宋媽看她臉色不好,只以為她是生病,問了幾次她都沒有說實話。
徐斯禮皺了一下眉:“別告訴我爸媽,都過去了,沒必要讓他們跟著傷心。”
宋媽的表情立刻難受起來:“難怪一年多前,您和太太會鬧成那樣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