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如此做,一為嫉妒,二為給洛芙添堵。
她不僅要將這山櫻放在房里,還要培植起來種在自己廂房前。
如此待洛芙進了門,看到山櫻就會知道,當初裴忌送她山櫻時,也有她沈芷柔的一份。
她別想越過她去。
不想表哥竟發現了。
表哥心思縝密,又是從小旗起來的,經辦的案子成百上千,可不是好糊弄的。
沈芷柔心中清楚,卻也沒慌,只小心道:“是我采的,我看表哥采回來的山櫻實在好看,便耐不住自己也去采了一些,只是我不會養,便讓小旗和花匠一并送回來給房里的丫頭們養。”
她攥著衣角,怯怯的問:“表哥,我,我是不是又做錯了?”
裴忌道:“撤了吧,芙兒很喜歡山櫻,你房里不該有。”
沈芷柔臉色白了幾分,勉強笑道:“表哥說的是,我一時糊涂竟沒想到這里,我這就讓她們把山櫻扔出去。”
裴忌嗯了聲,沒再說話,轉身往正院去。
正院里人很齊全。
除去老大裴端,老大媳婦周氏,老三裴榆都在裴母許氏身邊。
裴忌進來對坐在主座上的許氏拱手拜道:“母親,兒子回來了。”
許氏身形干瘦,華服加身,金簪滿頭也不顯貴氣,臉頰微陷,嘴唇肖薄,倒顯出幾分刻薄。
此刻閉著眼睛好似在養神,裴忌說話,她也沒什么反應。
裴榆坐在許氏旁邊,十四歲的姑娘,五官同裴忌有兩分像,臉兒圓圓的,嬌憨可人,只是神情有蠻橫之色,將這嬌憨沖淡不少。
她哼了一聲,把臉別到一邊,陰陽怪氣道:“原來二哥哥還知道回家呢,我還當你以后就要住進洛府,連娘都不要了呢!”
老大媳婦周氏站在一旁給許氏打扇,打圓場笑道:“二叔好容易有了心上人,難免上心些,日后咱們姑爺要是也跟二叔一樣,小妹的日子才會好過呢。”
裴榆扭臉看她,叫道:“嫂嫂你可不要亂講,我可是有教養的,才不會像那人一樣勾的夫君連孝道都不顧了!”
裴忌容不得有人說洛芙的不是,沉下臉:“裴榆!”
殺伐重的人沉下臉氣勢更是駭人。
裴榆抖了下,閉上嘴往許氏身邊靠了靠。
許氏緩緩睜開眼睛:“這媳婦還沒進門呢,就開始訓你小妹了,待她入了府,你是不是要連我也一起訓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