洛芙掩口打了個哈欠:“不礙事?!?/p>
忍冬脾氣急,忍不住說商陸:“你這兩天都怪怪的,當(dāng)差總是出差錯,姑娘是要進宮的,你這樣不是給姑娘添堵嗎!”
商陸本就愁悶,聞言也當(dāng)即回嘴道:“你也知道姑娘要入宮啊,我都愁得跟什么似的,你還似個傻大姐,半點心眼子都不長,入宮后,到底是我給姑娘添堵,還是你給姑娘添堵?”
不妨兩個丫鬟突然吵起來,洛芙剩下的那點困意也散了,她勸道:“宮里也不是什么洪水猛獸的巢穴,大家都還是要過日子的,哪里就愁死了,你們兩個吵成這樣,才叫我犯愁呢?!?/p>
商陸沒有洛芙這樣的隨性,哪能是說不愁就不愁的了。
只是事已至此,不想讓洛芙也跟著不高興,只得展出笑臉:“姑娘說的是,我這是瞎愁呢,擾的忍冬也不好了。”
忍冬性子跟洛芙有一兩分像,只是確實不長心眼,見商陸先示好,自己也忙道:“都是為了姑娘,沒什么擾不擾的?!?/p>
兩個丫鬟重歸舊好,將洛芙的頭發(fā)擦干,又把床鋪好,忍冬去扶洛芙:“好了,姑娘,快來睡吧。”
洛芙這會兒子卻是不困了,拿過看了一半的詩經(jīng)道:“我看會子書再睡,你們先出去吧。”
商陸也想給忍冬長長心眼子,便將房間燭火挑得更亮一些,這才拉著忍冬出去。
房間便安靜下來。
只余窗外淅淅瀝瀝的雨聲,與翻動書頁的沙沙聲。
不知過了多久,有腳步聲在身后響起。
洛芙?jīng)]有回頭:“怎么又進來了,你們兩個又吵起來了嗎?”
身后人道:“芙兒……”
洛芙愣了下,連忙轉(zhuǎn)過身。
裴忌站在她面前。
他穿著黑色勁裝,半邊身子已經(jīng)濕透,衣袖貼在手臂上。
洛芙無比驚詫地站起來:“你,你怎么會……”
問話間,她已經(jīng)反應(yīng)過來,他夜間闖她臥房,一定是為了換親一事。
她不禁神情緊繃起來。
她只見過裴忌兩次,說到底還并不如何的了解他。
他又是弓馬嫻熟的千戶,如果他真想做出點什么,整個洛府的人恐怕都拿他沒辦法。
而傳揚出去,她的名聲也就全毀了。
“芙兒莫怕,我見不到你,只能如此過來,換親退婚一事,我想聽你親自跟我說。”裴忌知道自己夜入女子閨房是淫賊行徑,何況還是他心尖尖上的人。
可他不能不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