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氏這才騰出手,走到還木呆呆的洛貞身邊,埋怨道:“我知道你心里有怨氣,可她到底是婆母,咱們家的主心骨又被抓了,你再不管不顧,像樣子嗎?”
洛貞看看她,終于開口了:“怎么會這樣?”
周氏被氣個仰倒,眼看也指望不住,只得指使家丁去面把鬼混的裴端叫回來,又同許氏身邊的婆子交代一聲,讓她等著大夫過來照看著點許氏,自己則喊了幾個丫鬟,出去跟人打聽亂葬崗的位置。
等到裴榆的尸身被接回來,已經是深夜了。
放在棺材里停在前廳。
許氏中風倒下,已經不管事了。
周氏忙的腳不沾地。
洛貞一直在自己院子里坐著。
趙嬤嬤陪在她身邊,也是無言。
裴家在京城無親無故,洛貞這邊也只有個伯府。
可現在伯府倒了,家里小姑子還因伯府而死。
她們誰也靠不住,更不知該找誰疏通關系。
裴忌這次必死無疑了。
“姑娘,事已至此,你得為自己打算,頭一件事就是把嫁妝看好了。”趙嬤嬤忍不住開口勸道。
洛貞看向她:“嬤嬤,我想不通,裴忌怎么會這樣?”
他不是要謀反做皇帝的嗎?
為什么她嫁過來,他不是被打就是被抓。
這是謀反的樣子嗎?
趙嬤嬤不知道洛貞的夢,以為她受不了打擊,嘆道:“這都是命啊,如今最好是要封休書,回到兗州再嫁才是正經,姑娘又沒生養過,不愁沒人登門提親。”
洛貞:“在嫁?”
趙嬤嬤道:“是啊,姑娘你還年輕,難道要守一輩子寡不成?”
那自然不成。
可裴忌不一樣。
他,他是要當皇帝的人啊。
說不定,這只是一個考驗。
他這次出來就該謀反了呢……
她總不能半途而廢。
何況,再嫁又有什么好人家能選呢。
到時嫁個還不如裴忌的,她后半輩子豈不是更難?
想到這里,洛貞搖搖頭:“我得救他出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