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杜嘉柔輕輕拉了他一下。
“嗯。
”他握緊了她的手,一起進了院子。
兩人剛進屋子,杜嘉柔就借口凈手,掙脫了他的手,用輕荷端來的水,凈了好幾遍手,才覺得好多了,擦干手,坐在紅木圓桌旁,他的對面。
“柔兒,我來是想和你說,花朝節我們還是像往年一樣,去城西賞花,賞完花再去百花樓去品今年新出的百花酒如何。
”馮鈺程問道。
杜嘉柔拿起茶杯,不緊不慢地喝了口茶,纖纖玉指拿著青色的茶杯,緩緩放下:“我如何不會答應你,這么點事,不用你親自來一趟的。
”“我只是想和你多待一會兒,哪怕一刻也好。
”馮鈺程看向她道。
她也看向他,仿佛這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佳人,眉目傳情,難舍難分。
江隨舟回到房中后,砰的一聲關上房門,仿佛讓他生氣的是這不能言語的房門,可他也只能沖房門撒氣。
他看向瓶中的桃花,手指輕輕撫摸桃花的花瓣,臉色忽明忽暗,低語道:“都是我的。
”送走了馮鈺程,杜嘉柔支走了所有人,躺在榻上,閉眼養神,但腦子卻亂得很,書房的事情還沒調查完,馮鈺程又來了,還有那個江隨舟。
今天三個人站在門前,她竟有些尷尬,也許江隨舟確實生得好些,給她一種錯覺罷了,自己活了兩世,這種乳臭未干的毛小子也就是討好她而已,畢竟討好她的人多了去了。
不過還好的是,馮鈺程這邊果然還如上一世一般,來邀她去花朝節。
上一世的花朝節,確實于他們而言,是個重要的節日,就是在百花樓,朦朧的醉意中,她答應了他的求婚,百花盛開的美景中擁抱親吻,不多久杜府便收到了馮府的婚帖。
因著這青梅竹馬的情分,兩家交好的緣分,商議好日子,他們便順利成婚,成婚當日,也算是上京的一大盛事,十里紅妝,鳳冠霞帔,她于轎中時,也曾期盼著他們的未來。
可這世間,多的是有情人變怨偶的夫妻,他們也不可避免的落俗,隔著弒親的血海深仇,終于也走到了連最后一絲體面也不能留的絕境。
杜嘉柔起身,又想起了前世的事情,心情愈發糟糕,干脆起身,她看到了桌子上的山藥糕,輕荷已經將江隨舟買的山藥糕裝到了精致的瓷碟中。
她隨手拿起一塊,就著茶水吃下,不知不覺間吃了大半了,在甜味的陪伴下,心情倒是好了許多。
“江隨舟,也愛吃這山藥糕嗎?”她自言自語地問了一句。
阿嚏!江隨舟正在書案上寫著什么,忽然打了個噴嚏,他想:罷了,披上外衣吧,這天氣還是有些許涼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