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整整一夜,他居然一點意識都沒有。
最骯臟的話已經到了嘴邊,良溪還是忍了忍。
沒好氣地退到一邊,她倚靠在窗邊,等著她們這一場父女情深的戲碼。
“棠兒,你好了?”趙心棠的眼中早已噙滿淚水,而趙又秉將她摟在懷里,也忍不住擦了擦shi潤的眼眶。
“趙莊主,我早說過,我可以救你的女兒。
”良溪垂眸,假裝踢了一下腳邊的石子。
其實那里根本沒有石子。
她的心里,也會不免生出一種成就感吧。
趙又秉嘴里不斷地念著“真好”,拍了拍趙心棠的后背,隨后斜目瞥了一眼悠閑的良溪。
躺在屋頂的慕岑山察覺到不對勁,立刻飛身下去摟住良溪的腰。
果然見趙賊那廝朝良溪而來,抬手一擊。
而慕岑山則順勢摟著良溪,向庭院的方向劃出。
零落的海棠花隨慕岑山的內力而紛飛起舞,形成漩狀,又輕飄飄地落下。
還好他出手及時,否則她已小命不保。
“趙又秉,你臭不要臉!王八蛋!龜孫子!”良溪來不及感謝慕岑山的救命之恩,掙扎兩下,便對著他破口大罵。
趙心棠不可置信,淚花不斷涌出,模糊了視線。
“爹!”她攥著趙又秉的手,“她可是我的救命恩人!”趙又秉的胡須顫了顫,眼神低迷,忽而又恢復惡狠狠的模樣,“棠兒,我若不殺他們,他們就會要我們的命!”“爹!我們已經害了那么多人,不要再執迷不悟了。
”慕岑山拉了拉良溪,擋在她身前,“趙莊主,玉棠山莊已經被官府包圍,收手吧!”趙又秉似乎氣得吹胡子瞪眼,這時,他從懷中慢慢往外掏東西。
“小心!”慕岑山轉身緊緊抱著良溪,一個撲身,將她整個人護在身下。
只聽嘭的一聲,那顆baozha的火藥一響,濃煙四起。
而他們倆也不知所蹤。
良溪見迷霧逐漸散盡,她才聳聳肩,示意他起來。
“你怎么在這?”慕岑山撐著手臂,低眸時,眼里的欣喜似乎要溢出來,“我不放心你。
”星河倒轉在凡世間,也不及她的眸色好看半分。
“那你昨晚?”慕岑山假裝怏怏,別過頭去看那不知名處,“被某人趕出來,只好當梁上客。
”良溪感覺心里軟得幾乎癱如泥,羞赧之色溢上白皙的臉,“你先起來。
”那慕岑山聽著,深覺不好意思,耳根微燙。
他從懷里掏出一個白玉哨,一吹,正在莊內搜尋的暮衣衛便趕了過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