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要做什么?”慕岑山矜雅的聲音響起。
良溪了然于胸,邊沖著他問,“借你的劍一用。
”雖不知她要做什么,但他還是默默拔劍,并將劍首對準自己,把劍柄遞了過去。
劍有些重,不過尚可握住。
良溪將披著的散發擲于胸前,一劍落下,斬斷一綹發絲。
而她起手的一瞬,慕岑山一個箭步便沖過去,要去搶奪劍。
倒不是覺得她會蠢到傷害自己,而是怕她沒握住,不小心誤傷。
劍置于桌上,她把發絲系成一個結。
握著燭盞,便朝她而去。
可在她看不見的地方,慕岑山也默默地,斬掉了自己的一縷發。
見良溪抽出腰帶點燃,可那束光并沒有預料中的洶涌,而是亮著幽微的光。
原來她沒有騙我。
那束腰帶果能作迷煙。
慕岑山如是想。
腰帶像是整面浸墨的紙張,從中央被燙了一個洞,而后緩緩向四周蔓延。
良溪將發結扔入燭盞中,緩緩閉了眼。
揚起濃濃的青色煙霧,一縷包裹著她,一縷包裹著趙心棠。
見狀,慕岑山也學著她的動作,將方才那縷頭發丟入燭盞。
青色的煙霧逐漸彌漫,愈加濃郁,直到良溪感覺到眼前一道刺眼的青芒閃過,她下意識以袖遮擋。
恍眼一過,她只身處于一陣青煙中,慌忙地走了幾步,發覺踩過的聲音無比熟悉。
她蹲下身才發覺,自己尚且還處于這間木屋中。
看來這方空間里面所出現的幻象,也不是她所能夠控制的。
一道驚雷落下,黑夜中大雨如傾,那八扇門在風雨飄搖中被吹得哐哧哐哧地響。
良溪抬手用衣袖擋住大半的視線,沿著縫隙的光摸索著去關門,一陣狂風刮過,步子踩在濕滑的木頭上,幾乎將她吹走。
而步履維艱地關上一扇門后,真覺得太過耗費心神。
眼見屋內青煙薄了一些,她又去觀第二扇門,可不知為何總是關不上。
屋外的狂風亂墜,而飛雨則朝她直直砸來,不疼,卻足夠模糊她的視線。
忽然一雙寬厚的手掌,也搭上來,緊緊握著門沿,一用力,便緊緊關閉好。
她擦了一把臉,驚訝地問道,“你怎么進來了?”霎時間,一股巨大的恐懼感以及莫名的無措感油然而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