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老頭子卻一口喊住了幾人。
幾個壯漢身體僵硬,卻不敢直接逃走,只能木著臉轉過身來看向叫他們的人,咬著牙說道:
“老劉頭,你還有什么話要講嗎?”
老劉頭問:
“你們剛才說的……是故意嚇唬我的是吧?我兒子他們……他們是不是還活著?過幾天就要回來了,對吧?”
這壯漢本來以為老劉頭是想狐假虎威,借著那修士在場的機會,報復他們呢。
沒想到,卻是問這話。
壯漢的面色稍緩,隨即憐憫地看了一眼老劉頭,搖了搖頭,道:
“我們做事兒向來丁是丁,卯是卯,還不至于為了要債故意撒謊。
那鏢局的事鬧得很大,這兩日已經有不少人知道了,連帶著鏢局那邊最近幾日都沒人去接單了。
你兒子兒媳……那債務我們免不了,那就在寬限你們一段時間吧。”
說完,這幾個壯漢拔腿就跑了。
老劉頭一個趔趄,差點兒摔倒,還是被旁邊的小孫子給扶住了。
見老人家精神恍惚,紀菱干脆陪著這一老一少回家。
他們家不算大,是個靠近城外方向的小院子,一個院子里,住了三家人。
見爺孫倆回來,旁邊那家人還打招呼呢:
“幺娃兒,你爺爺他這是咋了?”
沒等小孩兒回答,那問話的人就瞧見了跟著爺孫倆走來的紀菱。
注意到她的模樣還有腰間別著的劍,那人面上一慌,想也不想就趕緊縮回了屋子里,“咔嚓”一聲關了門。
周圍還有好幾家關門鎖戶的聲音。
本來修士在普通人眼中就不太好接近。
今天,紀家更是差點兒被幾個修士當眾滅族,金湖城內的百姓對修士的印象恐怕更差了。
見紀菱這副打扮,自然不敢接近。
爺孫倆進了屋子里以后,紀菱環顧四周。
房子里東西塞得嚴嚴實實。
這個方向住的是老劉頭一家,并列著兩間屋子,這個房間應該就是老劉頭和孫子在住,床鋪上都放在一大一小兩床被褥。
幺娃兒將爺爺攙扶過去坐下,正要跟紀菱說話,就聽老劉頭道:
“多謝仙長出手相助,陋室寒酸,就不多留您了。”
聽那語氣,已經與今日在城外相遇時完全不同,冷冰冰的充斥著抗拒的意味。
紀菱一愣,也沒有非得呆在這里的意思,點了點頭,轉身就要離開。
幺娃兒年齡雖小,腦子卻轉得很快,立刻了解了爺爺的想法,連忙撲過去對老劉頭說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