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回學校。”方卿眠說道。
“已經到這一步了,陸太太還要跟我避嫌嗎?”
“哪一步?”她反問“蘇文月的棋還沒有下完,她若是知道你和我聯手唱雙簧,她做局不過是成人之美,估計要氣死。”
“不會的。”
陸滿舟虛虛攬過她的腰身,像是初春的柳條兒一樣,綿軟。
“為什么?”
“方意映的生父,死了。”
這已經是小范圍眾所周知的秘密。
“怎么死的?”
顯然方卿眠還不知道。
“一氧化碳中毒,死了一周才被發現。”
方卿眠下意識地握緊手心:“是”
陸滿舟沒有明說,但方卿眠明白他的意思。
她顫抖著手,攥緊婚書,沁出了汗水,染了紅紙,手心上攤開一小片的紅暈。
“怕了?”
她點頭,又搖頭。
她沒想到,方意映比她想象的還要決絕,本以為最多是方家父母給她撐腰,胡作非為的大小姐罷了。
“所以,蘇文月不管如何,一定會選你,即便她知道是我們兩聯手做局,請君入甕,她也不會再更改。”
方卿眠知道,一則,方意映的狠辣程度已經遠超她的掌控范圍,她絕不會讓這讓的人在她身邊;二則,這件事多少牽連方家,蘇文月對于死訊未必沒有疑心,她若是追究深查,一定能查出東西,到時候,就是她捏住方卿眠的把柄。
覆巢之下,焉有完卵?方家倒霉,方卿眠逃得過嗎?
“其實這件事,最重要的,還是要謝謝卿卿推波助瀾。”
他勾住她的頭發,發間縈繞著淡淡的檸檬的清香,纏著他的指尖。
“你是什么時候知道的?”
“你和方意映高調出現在同一場合,卻又不對外正名開始,我就有了猜測。”
“方意映生日宴,你跟她敬酒,在外人看來,已經算是半公開了,但是你沒有消息,只是引人遐想,那會我就猜測,你有計劃,利用蘇文月,借刀殺人,為我鋪路。”
“蘇文月和你勢同水火,她勢必不會讓你真的娶了方意映,威脅陸蕭望的地位,所以她會阻止你,但是門第太低,陸正堂不會同意,門第高了,她掌控不住,那最佳人選,可不就是我這個方家不受寵的女兒。”
“索性,她找我,我了然,跟她玩一玩,胸大無腦,我不是演不好。”
她奪回他手中挽著的頭發,繞在他鼻尖,逗貓似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