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大山做完最后一瓶,長長地舒了一口氣。
他將那幾十個接好種的玻璃瓶。
整整齊齊地碼放在那個被他改造成“恒溫培養箱”的舊木柜里。
木柜的底部,放著一盆炭火,上面蓋著一層濕沙子,用來保持溫度和濕度。
“接下來,就是等待了。”
王大山看著那幾十個瓶子,眼神里充滿了期待。
等待的日子,是漫長而煎熬的。
老季幾乎是吃住都在了那間“培育室”的門口。
他每天都要隔著門縫,往里瞅上十幾遍。
一會兒擔心炭火滅了,一會兒又擔心濕度不夠。
那緊張的樣子,比他自己當年娶媳婦都上心。
錢東來和孫德福,也是一天三趟地往這邊跑。
全村人的心,都系在了那幾十個小小的玻璃瓶上。
只有王大山,依舊表現得云淡風輕。
他每天照常指揮廠里的生產,安排村民們繼續燒磚、修路,仿佛對接種的結果,毫不關心。
但只有卡捷琳娜知道,他每天半夜,都會悄悄地起來,一個人跑到“培育室”門口,站上許久。
時間,一天天過去。
第五天,瓶子里的培養基,還是黃澄澄的,沒有任何變化。
老季的臉色,有些難看。
第七天,依舊沒有任何動靜。
村里開始有了一些風言風語。
“我看啊,這事兒懸了,哪有這么種東西的?!?/p>
“就是,大山這次,怕是真要栽跟頭了?!?/p>
第十天。
當老季再一次,像往常一樣,搬開凳子,趴在門縫上往里看時。
他那渾濁的眼睛,猛地瞪圓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