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是雪并不大,薄薄的一層,席容煙忍不住伸手握了一些雪在掌心,涼意透骨,她卻覺得忽然有一種從死氣沉沉里活過來的感覺
魏祁站在閣樓上低頭看著席容煙的動作。
太醫說席容煙懷了身孕,要是日日都呆在屋子里,對她的身子不好。
如今他遠遠看著她唇邊的一抹笑意,也忍不住跟著笑了笑。
席容煙在園子里的梅林里呆了很久,一直到中午都不想回去。
鐘嬤嬤勸著:“很快要用午膳了,娘娘下午再來吧?!?/p>
席容煙捧著手爐又坐了一會兒才起身回去。
她摘了許多梅花,下午坐在椅上插梅花。
魏祁晚上過來的時候,一進來就聞到一股梅花的香氣。
他往屋子里看了一眼,桌上,幾上,架子上,能放梅花的地方都放了,難怪這么大的香味。
席容煙這兩次見到魏祁很是恭敬了。
即便她躺在床榻上,她也掀開被子起來,要給魏祁跪著問安。
魏祁過去伸手按著席容煙的肩膀,看著她錯愕抬起來的眼眸,他淡淡道:“給朕更衣就是?!?/p>
這還是魏祁第一次要求席容煙更衣。
席容煙只是怔了一瞬就恭敬的應下,從榻上站起來給魏祁更衣。
屋內的炭火很足,即便只穿著寢衣起身也不冷。
她很少給魏祁更衣過,前世嫁給顧韞玉也從來沒有給顧韞玉更過衣。
但席容煙的動作生澀中也算沒有太笨拙。
魏祁低頭看著席容煙彎腰給他解玉帶,那纖細的指尖觸碰到他腰上,她低眉的模樣在燭光下顯得很溫婉。
仿佛他們是一對恩愛的夫妻,她正在為回來的夫君寬衣解帶。
魏祁過來的有些晚,夜里更涼,不僅衣上,連眉目間也帶著涼意。
但這時候他的神情已經不由自主染上了暖色,又難得朝席容煙說話:“為什么摘這么多梅花回來?!?/p>
席容煙一頓。
她是怕魏祁忽然反悔,明日就再也出去不了了,所以回來的時候就摘了許多梅花。
想著多摘一些,多插幾瓶,也能多看一會兒。
她的聲音里帶著一股平靜,輕聲道:“臣妾喜歡梅花?!?/p>
魏祁挑眉,從前也沒見她那么喜歡梅花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