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快,馬車進了一品居的貴賓專用通道,停進了后院。
一品居掌柜奚晴荷恭敬地上前迎接謝幼宜下車。
“恭迎東家,我已經命人備好了酒菜供東家品嘗。”
“嗯。”謝幼宜點頭回應,她還在想著剛剛在路上發生的事,有些心不在焉。
奚晴荷如今已年過三十,風韻猶存,比起那些清瘦的女子,她算得上是珠圓玉潤。
平日里,最喜一襲紅裙,發髻上插著一支紅牡丹琺瑯發簪,艷麗的紅色更襯得她肌膚如瓷,笑起來有兩個淺淺的梨渦,能甜到人的心窩里。
她是個寡婦,丈夫是個賭鬼又愛酗酒,死了還留下一堆爛債,謝幼宜救了奚晴荷一命,發現奚晴荷有一手好廚藝,便讓她在謝家的酒樓里精進廚藝。
謝幼宜定好親事之后,便打算把鋪子開到盛京,恰好奚晴荷出師,便自告奮勇前來盛京。
三年時光,終不負謝幼宜的信任。
一品居是一幢四層高的閣樓建筑,第一層用于接待普通人,擺放著幾十張大大小小的方桌。
二三層都是獨立的房間,二層房間比較多,有三四十間,三層相對更加清幽,只有十來間。
四層一般不對外開放,基本都是給王公貴族預留的,其中還有一間,是謝幼宜的專屬。
幾人進了四樓的專屬包間。
奚晴荷馬上凈手給謝幼宜泡茶。
“東家,還未恭賀你的新婚之喜呢,不知新姑爺待東家如何?”奚晴荷更關心謝幼宜的親事,女子若是沒能嫁個好人家,那可是如同進了龍潭虎穴一般。
“這個稍后再說。”謝幼宜轉身看向竹影,“竹影,你把剛剛在街上的情況好好地與我說說。”
“回小姐,那一陣風把小姐的帕子吹到了首輔大人的臉上去了,首輔大人接住帕子便往小姐的馬車而來,屬下想將帕子要過來,沒想到他竟然沒給。”竹影的聲音越來越小。
“首輔大人?”奚晴荷的聲音提高了幾度,“首輔顧玄卿?”
“嗯。”竹影點了點頭。
謝幼宜看向奚晴荷,“奚姐姐認得此人?”
“何止是認得啊!盛京何人不認得他!這人可招惹不得!我的第一個姘頭就是死在他的手上,我那姘頭已官拜四品,被他當街斬殺了,帶血的頭顱滾了十幾步,血飆得那么高!”奚晴荷把胳膊伸到了自己的頭頂。
“東家,你才來盛京,可能不了解他這個人,往后就知道了,不管什么時候,不管什么地點,只要遇上他,一定要避而遠之!這人最是記仇,凡事得罪過他的,沒有一個有好下場。”
謝幼宜想到她的那一巴掌。
應該不是什么大事吧?
“奚姐姐,他一般有仇當場就報嗎?”謝幼宜又問。
“這個說不準,有時候,他會像貓抓耗子一樣,將他的敵人玩弄于鼓掌之中,這種情況往往下場更慘,生不如死。”
謝幼宜:……
“竹影,你可看到他怎么處置我的帕子的?”謝幼宜連忙朝竹影追問道。
“回小姐,屬下好像看到他收入懷中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