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平和翹著二郎腿透過車窗戶看她,非常不解。
鑒于林寰當初因為溫九超而提出分手,他又不會對溫九超掉以輕心。誰知道那家伙有沒有什么深藏不露的本事。
晚上十點,林寰回到家。
今天真是有苦有樂,豐富多彩的一天,她躺倒在床上,沉沉睡去。
第二天,門鈴響了。
林寰打開門,一個男人穿著西裝,畏畏縮縮地站著。收拾得干凈整潔,平凡的面容也顯出一點魅力來。
“您,您好。”
林寰歪著頭,眼睛逐漸明亮起來,她眼含笑意,倚在門邊上抱著手臂,若有所指道:“白師傅?樓下水管又爆了嗎?”
“我、我叫白山。”他抬起頭,然而看到了林寰明亮的眼睛卻又低了下去,囁嚅道:“我叫白山。對不起,貿然打擾。”
林寰道:“是挺貿然的。物業給你的地址是讓你用來騷擾人用的嗎?”
白山無辜地抬起眼睛,似乎因為被說“騷擾”而感到震驚和傷心。可是他確實不應該利用職務之便接近業主,想到這里,他羞愧地低下了頭,失望和被厭惡的打擊讓他不禁退了幾步,頭快要埋在地下。
倒是不至于厭惡……林寰伸出手指抬起他的下巴。果然,睫毛已經shi掉了。
“認為這樣我會心軟?”林寰微笑。白山眼睛右撇躲避她灼人的目光,然而下巴被微微一抬,他又下意識看向了林寰。她饒有興趣地端詳他的臉,手指松開又往上撩開他的劉海。
昨天他穿著工裝,頭發也亂糟糟的,看著就像四五十歲的伯伯。可是今天頭發干凈整齊地梳著,臉也似乎好好洗過了,成熟細膩的皮膚便顯露出來,摸起來甚至帶了嫩嫩的水汽,令人愛不釋手。
白山臉紅了起來,順著脖頸,一路紅到了襯衫里面。林寰將手指插入他濃密細軟的頭發中,他覺得脊背又竄上來陣陣酸麻,雙腿都軟了。
“我,對不起。”白山喉頭滑動了一下,聲音開始顫抖起來,“但是我想認識你。”
“可以嗎?”
林寰看著他,眼神幽深起來。白山渾身一寒,這種危險的感覺讓他顫栗,卻正好是他不可戒絕的癮……可是,或許暫時撤退比較好。白山又縮起來,低眉順眼地,“如果你覺得不好,那我把電話給你好嗎?”
林寰道:“好啊。”然后打開手機錄音,送到白山面前。
“可是我通常不會接陌生人的電話,請錄一個鈴聲吧。”
白山張了張嘴,不知道該錄什么。他望向林寰,眼中帶著自己也沒有察覺的求助。
林寰看著他,道:“不如錄這個怎么樣?”湊過去在他耳邊輕輕說了一句話,看他干凈的耳朵染上粉紅,又張開牙齒在耳骨上輕輕咬了一下。
白山臉紅地要冒煙了。他磕磕絆絆地答應,然后努力地沉下氣,用自己最有男子氣概的聲音說——
“您好,樓下水管爆了……”
白山說話的時候直起背來,高大的個子終于顯現出來。可惜他說完又畏畏縮縮地彎著背,紅著臉看林寰將手機收起來。
現在是否要告辭了?他想,可是他并不想就這么離開。
“對了。我還沒吃早餐。”林寰又重新靠在門上,讓出了一些空間。
白山抓住了林寰的意思,急忙表示自己愿意為她做早餐。可是他平時慢吞吞的,乍一急總會結巴,于是一句話頓了好幾次。
“好了。”林寰打開門讓他進來,“換上拖鞋,鞋在柜子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