熟悉的聲音,熟悉的大嗓門。
吳秋秋轉(zhuǎn)身看去,眸子微微睜大:“老輩子。”
流浪漢苦笑一聲:“哎,是我。”
羅老太太又掙扎起來:“是你,孫兒你回來了,快,快抓住這個丫頭,殺了她,我們羅家的詛咒就能破了。”
流浪漢卻冷眼看著羅老太太。
“老太太,我不是你孫兒,我沒有姓名,不立家業(yè),我只是個流浪漢而已。”
羅老太太猛搖頭,沒想到流浪漢會這么說,她道:“你胡說什么?當(dāng)年是為了保護(hù)你,才把你從羅家族譜抹除的,你就是我羅家子孫,快點殺了她,你馬上就能回來。”
“當(dāng)年的事情我不清楚,我只知道,我才幾個月大的時候就被丟棄,是我?guī)煾笓斓搅宋遥o我算命我這輩子不能有姓名,十八歲把我趕下山,我當(dāng)了二十年的流浪漢,習(xí)慣了。”
“也沒什么必要來羅家的族譜,不稀罕。”
羅老太太痛心疾首地捶地:“乖孫你,你糊涂啊,你有姓名!你叫羅恒,快點殺了她,剝了皮制成人皮影,你就可以改回名字了。”
流浪漢臉龐抽動了一下。
他揉了揉亂七八糟的頭發(fā)。
“你們羅家,早就已經(jīng)忘了初心。守道人,守的是一方安寧,而你們殺了多少人?”
“只是為了子孫,為了破除詛咒,何錯之有?”
羅老太太冷喝。
難道羅家人,生來就活該成為全身潰爛的怪物嗎?
“從皮影一門祖師爺嘗試剝?nèi)似ぷ銎び澳翘扉_始,就應(yīng)當(dāng)預(yù)料到了這個后果。”
流浪漢搖了搖頭。
對于這些本該是親人的人,他內(nèi)心竟覺得無比平靜,毫無漣漪。
只是一群陌生人罷了。
警笛聲越發(fā)近了,最終停在了羅家門口。
帽子叔叔們沖進(jìn)來,只看到一片狼藉。
身上還在流血的少女抬手:“我報的警。”
她看了一眼在地上裝死的羅老太太:“她們殺了我的朋友,尸體就埋在羅家后院,我上門詢問,被他們打傷。”
帽子叔叔們視線空中交織,先將吳秋秋扶了起來,又看住了羅家人。
“你的朋友是誰?”
“她叫潘云。”
“長什么樣子?”
吳秋秋想起那張全家福,便拿了出來,指了指上面的潘云。
帽子叔叔在人群看了一眼,目光鎖定了假潘云,眉宇滿是疑惑:“你說你的朋友被殺了,那她呢?”
假潘云畏畏縮縮地往后面躲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