刀叔進了屋,趴在炕上就睡,直接把我和馬師傅當成了空氣。
我看了一眼馬師傅,馬師傅指了指炕,示意我先睡覺。
不知道為什么,還沒等我熟悉環境,困意已經襲來,我幾乎是趴炕上就睡著了。
醒的過程也很奇怪,我感覺早就睜眼睛了,就是突然有了意識。
一覺醒來,馬師傅還在酣睡,刀叔不知去向。
我尋思出去看看周圍情況,剛一出門,我嚇了一跳。
刀叔和另一個男的坐在房檐下,正在曬太陽。
“刀,刀叔。”
刀叔沒有回答我,反而是另一個男人熱情道:“哎呀媽,你也太能睡了,都晌午了。”
“嘿嘿,昨晚太累了。”
“我是你炮叔,咋地,聽說你們爺倆要找彼岸花啊?”
“嗯呢,找那玩意。”
炮叔人很熱情,東北話很濃,說話也很有感染力。
“找那玩意干啥,那地方,不好去,全是大獸,青皮子、山把頭、跳澗子、山溜子,啥玩意都有,不好整啊。”
單憑這句話,我已經明白了炮叔從事的行業,絕對是個跑山的,這些詞都是老跑山人對于野獸的稱呼,青皮子是狼,山把頭是熊瞎子,跳澗子是老虎,山溜子是野豬,除了跑山人和獵人,其他人很少這么稱呼。
結合炮叔的稱呼,我覺得他是獵人的可能性比較大。
我仔細打量了一下炮叔,四十多歲,收拾的很干凈,如果和刀叔相比,那真是一個在天上,一個在地上。
炮叔有點話癆,打聽完我的事之后,他開始自報家門。
炮叔的爺爺,那是正經的炮手,往大了說是地主家的保鏢,往小了說是扛著老洋炮給人看家護院的人,在東北稱之為炮手。
剛說了沒兩句,馬師傅趿拉著鞋出來了,看到炮叔也是一愣,隨后笑道:“呦呵,這不是絕戶炮嘛,咋樣,報仇了嗎?”
“嗨,啥報仇不報仇的,我都想開了,扯那用不著的干啥,喝點小酒,三飽倆倒,曬曬太陽,糊弄活著唄。”
刀叔啞聲道:“你要去的地方太邪乎,咱一起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