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《月光長》就是沈老師的殺手锏,這首鋼琴曲一出,還有別的選手什么事啊。”
觀眾小聲地討論,卻不知道《月光長》的詞曲作者就在他們身后。
沈朝霧其實并不懂鋼琴。她不知道鋼琴怎樣彈才能撩撥觀眾心弦,不知道怎樣的鋼琴曲是好曲子。
寫《月光長》的時候,她只想沈寒川不再痛苦。
于是一個音符一個音符地摸索。
她沒什么天賦。
寫的很慢。
竟然也寫出來了。還讓沈寒川再一次從人生低谷爬起來。
她并不后悔。
無論鬧到多難堪的局面,當時的親情是真實的。曾經的沈寒川也的確稱得上一個好哥哥,只不過后來都變了而已。
沈朝霧垂了垂眼皮,漆黑的瞳孔映著臺上的光影,耳邊卻聽到某個太子爺聲調緩慢地開口:
“這首曲子還行,他彈得不行。”
沈朝霧:“……”
瞬間傷感不了一點。
旁邊觀眾聽了這話,漆黑的環境里,也都互相認不清臉和身份,嘲諷道,“說沈老師彈得不行,你上去試試啊。”
“真是,這年頭噴子到處都是。”
觀眾扭頭跟朋友吐槽,“這人是真把自己當太子爺了。”
周京渡:“……”
沈朝霧“噗”的一聲,想笑又不敢笑。
爽。
看周京渡吃癟,她就爽。
周京渡雙手環臂,深黑色的綢緞襯衣貼在如玉的肌膚上,眼皮低低地耷拉著,漫不經心道,“嗯,我就是太子爺。”
外面的人背地里都這么叫他。
周京渡知道。
身旁這個女人,還會在背地里罵他死瘸子。他也知道。
“彈鋼琴這種事,不止看技巧,還看人品。人品不好的人,容易急功近利,也就容易暴躁,這一暴躁,彈出來的鋼琴就不好聽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