錢烈沙啞著嗓子問道,說出這句話,仿佛抽干了他全身的力氣。
這也代表著,他徹底放棄了與林辰為敵的念頭。
林辰笑了。
他知道,這條江南道的大魚,已經上鉤了。
“很簡單。”林辰站起身,走到錢烈身邊,拍了拍那箱雪鹽。
“我負責出鹽,要多少,出多少。”
“你,出人,出渠道。我要這雪鹽,在一個月內,鋪滿整個江南!利潤,你我三七分,我七,你三。”
“三成?”錢烈眉頭一皺,這個分成,有些低了。
“錢大人。”
林辰的目光直視著他,帶著洞穿人心的銳利。
“你別忘了,你出的,只是你的名頭和人脈。而我,掌握著源頭。沒有我,你什么都沒有。”
“而且,這三成利,也絕對比你過去辛辛苦苦走私十年,賺得都要多。”
“更何況,”林辰話鋒一轉,語氣緩和下來,“我們,很快就是一條船上的人了。寧杭越強,你的生意就越穩固。這三成,是純利,你不用承擔任何風險,只需要坐著數錢。”
錢烈再次沉默。
他不得不承認,林辰說的每一句話,都戳在了他的心坎上。
風險,由林辰來擔。
自己只需要利用江南道都指揮使的身份,去打通關節,震懾宵小,就能安安穩穩地拿到三成純利。
這筆買賣,怎么算,都是血賺。
“好!”錢烈終于下定了決心,聲音干澀卻堅定。
“合作愉快。”
林辰的笑容里,仿佛早已預料到這個結果。
錢烈看著林辰那年輕而平靜的臉,心中忽然冒出一個荒唐的念頭。
或許,自己那個不成器的外甥,栽在他手里,一點也不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