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括雖然有些頭疼卻還是應了下來,同宋夕在宋府的送風亭會面。這一見面,還沒開口,宋夕就止不住哭起來。
“都說表兄是個極其儒雅善意之人可偏偏在我這里,是絕對的狠心!這么些年了,我對表兄的這份情誼難道就看不出來嗎?”
柳括無奈,上前道:“宋夕妹妹不要再哭了,此事多少也怨我,從前沒看明白,總覺得這些小孩的心思,這才拖到了今日。實不相瞞,家中父母已為我說了一門親,是早就說定了的,只待挑個好時日便完婚。這輩子怕是與妹妹無緣了。”
宋夕頓時大驚:“表兄竟要大婚了,此時我為何不知?!表兄竟能為了不娶我說出這樣的謊來,我在表兄眼中難道連當個妾室都不配了?!”
柳括:“宋夕妹妹千萬不要這樣想!自古以來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、媒妁之言,誰也繞不過。你我皆出生在侯府門第,更是如此。如今我只希望妹妹將來尋個好人家,日后夫妻和順、夫貴妻榮才是!”
宋夕面色煞白:”表兄這話是什么意思?你難道不知道我宋夕這輩子除了你之外,斷不會嫁給旁人的!你這么三言兩語就想把我打發了?自然是不能夠的!……“
柳括見她這副如同天上布滿烏云的神色,不免生出了害怕。宋夕和宋魚雖然同為宋府的小姐,但兩人的性格卻截然不同。宋魚是講道理的,宋夕是根本不講道理。
果然,就在柳括一時出神之際,宋夕已經拿出早已備好的刀在自己的手腕上割了一刀,徹底將身經百戰的柳括嚇傻了!
柳括接住了宋夕一時慌亂,此時早就藏身在假山后的宋魚也驚得跑了出來。
“這么回事?!”宋魚驚呼。
柳括已顧不得這許多,忙將人抱起來往大廳而去:“也是心志迷亂了,自己給自己下這么狠的毒手!趕緊喊郎中,救人要緊!”
片刻后,宋府的大廳滿了人,宋仁松和柳氏沒想到宋夕竟然以死相逼,做出如此不可理喻的事情來。申郎中將宋夕的傷口包扎好,聞聽此事也是面色有些難看。
宋仁松:“申郎中,這傷要緊嗎?”
申郎中:“不幸中的萬幸,倘若再割深個半分,便要了性命了!”
陸氏就在一旁,本來正哭鬧著,聽了這話更是變本加厲,直接沖到宋仁松面前,抓著宋仁松的衣領,痛哭流涕地沖著宋仁松吼叫道:“早知你們這房對我們母女不滿!既如此趕出去就是了,何苦害了我們的性命!今日害了夕兒,明日便是我了!不如我們娘倆直接投湖自盡可好,倒也干凈,省得你們勞心勞力、想法設法折磨我們!”
宋仁松氣急,若是換了旁人早就一個拳頭砸下去了,可眼前這人偏偏還動不得,袖中的拳頭已然握得泛白,閉上眼睛任她胡鬧,只心中默念“莫要動手要了她的命”才一直忍下去。
柳氏實在看不下去,她的夫君好歹也是個京都的上上人,被這么個潑婦當著家里家外的人這樣欺辱,實在不成體統。
柳氏:“嫂子這話從何說起?且不說一家人不可能如此,就是這些年府里服侍的外人尚且不會說這話。老宋,將兄嫂請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