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真到婚禮那刻,我腦海里怎么也揮之不去你的身影,我才發覺我不能忘了你。”
她紅著眼眶。
“逸池,你要我怎么做?是再去做心理療愈,再失去一次記憶,然后在某一刻再次想起你嗎?到那時我又成為了誰的妻子誰的母親?”
“對別人來說,太不公平了。”
她摸著他的墓碑,說:“逸池,我答應你,明年我就不來看你了。”
……
老趙去和溫程賠罪時,溫程很大度地說:“相親而已,我也沒損失什么。”
溫程透過玻璃窗,看著正在飄落的大雪。
笑著說:“及時止損挺好的。”
老趙去找楚盈煙興師問罪時,怎么也敲不開楚盈煙的門。
手機鈴聲卻在屋里響起。
老趙立刻喊來警局的同事,打開門時,她看見楚盈煙那樣安靜地躺在沙發上。
懷里抱著賀逸池的照片。
桌子上有一張字條——
財產捐贈給血癌中心。
老趙這次沒打電話給120,因為這次在桌上有整整五瓶安眠藥。
楚盈煙這次,是真的沒給自己留機會。
楚盈煙無父無母沒有家人,就連葬禮也是警局的幾個同事幫忙安排的。
老趙將楚盈煙的骨灰放在了城南,離向日葵花海最近的那處墓地。
老趙走到賀逸池的墓前。
他的眼眶有些發澀,他這一輩子見過因公殉職的警察,卻沒有見過這樣困囿于一段感情,走不出來的警察。
他說不清,是楚盈煙太純粹,還是她經歷的事情太多。
他看著墓碑上年輕的男人。
“賀逸池,你現在應該見到楚盈煙了吧。”
他哽咽著:“如果你見到了她,你幫我和她說一聲,作為警察她挺不合格的。”
他像是和賀逸池告狀一樣的,告完就走。
可剛走出沒兩步,他又猛地頓住腳步,然后快步走回墓碑前。
他的眼眶滾燙,緩了緩,掩面哭泣道:“但如果有下輩子,希望她能出生在一個幸福的家庭。”
老趙沒告訴過任何人。
賀逸池死后,楚盈煙每一個星期都會去長明寺。
聽聞長明寺住著往生菩薩,長明寺一共九千九百九十層臺階,只要一叩一拜上去,就能為亡靈求得來生康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