儒并不會稀釋人血液里的武力,反而會約束,使得朝向某一方希望的方向發展。
這亦證明,這條路是走得通的,是有用的。
那么同樣可以用來對付北方那大妖國。
或者用來處理戰勝后的局面,如果大景能贏的話。
到時,大景的文化沖涌而進,將之徹底同化為自己人,豈不就是從認知方面,將對手歸化?
用儒文學說瓦解對手野蠻的思想;用佛理勸他向善;用道經給他們重新樹立信仰。
妖國毫無疑問十分強大,十大妖藩國每一個的戰力都遠勝胡國,更遑論妖國王庭中樞,一個不慎有可能還要被反向侵掠;用三教理念,或比刀槍的解決辦法,效用要更驚人。
林淵聯想到這一點,因為他不把自己視為純粹的道士,或者一個只享高位的王爵世子,十年的王府經歷、十年的天師府經歷,似乎讓他有了兩份思考能力。
也讓他能夠超出同齡人的思維方式一些。
登上闕庭外高臺的半儒半僧,他也很快認出來自那里。
距離大景西境遠達四千里的烏庭國,此國人不喜歡保留頭發,全國上下幾乎都只有寸許的烏青色頭皮,原本信佛,后與儒交融,產生半儒半佛半原始的國家形態,乃一個頗為好戰的國家。
看到這儒僧,林淵也不禁詫異非常。
從烏庭國來大景京師,之間足足要穿越西域東部、大景西腹地、中北腹地,路途接近兩萬里。
千山萬水都不為過,更遑論辨別渺茫的方向。
大景各地的大儒們路過,有地方官府接待,皇宮里還會派出飛行禽獸前去接引指路,到了京師更會優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