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天葬禮結束,謝淮獨自上了天臺,要跳下去的那一刻,宋薇瀾將他拉了回來。
“不是你的錯。”
“別怕,有我在。”
謝家不要他,她就不顧所有人反對,將他帶在了身邊。
他創傷應激,她就放下了所有工作,陪他漂洋過海去看最絢爛的極光,去體驗極晝極夜,去世界最南感受最澄澈的冰河。
他生病發燒,她寸步不離地照顧陪伴。
她牽著他走過了最黑暗難熬的日子。
那時的宋薇瀾,對他而言,是救贖,是新生。
他會動心,也是理所當然。
20歲,宋薇瀾向他表白。
同年,她答應了他的求婚。
婚禮當天,穿著白色西裝的謝淮腳踩云端,滿心都是對未來的憧憬,宋薇瀾卻給了他當頭一棒。
宴會廳擺滿了花圈,最中間掛著他的巨幅黑白照。
宋薇瀾望著他,笑容殘忍:“謝淮,歡迎來到地獄。”
一紙結婚證捆綁了謝淮的人生。
那一瞬,她往昔所有的好都成了穿腸毒藥。
謝淮清清楚楚地被告知:
她和所有人一樣,恨他入骨。
謝淮笑出了眼淚,在陣陣譏嘲聲中,讓人推平了整個酒店。
從此,你做初一我做十五。
謝淮這個人,也徹底淪為了上流圈子里的笑話。
可如今,這個笑話也該結束了。
謝淮眼眶發熱,“宋薇瀾,最后半個月我們好好過行嗎?等最后一天,我會滿足你的一切心愿。”
宋薇瀾眉骨上挑,笑了,眼底的暴虐卻越發驚心。
“你能遂了我的愿,去死嗎?”
“我能。”謝淮語氣艱澀,卻格外堅定。
“好啊。”
宋薇瀾推開窗戶,眼神兇戾殘忍,“跳下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