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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3章 杖斃（第2頁）

她重新轉向帝王，微微福身，聲音恢復了平靜，“陛下，真相如何，是非曲直，奴婢方才所言，以及這宮女前后矛盾的證詞，想必您心中自有分曉。奴婢，問心無愧。”

她說完，便靜靜地垂手侍立，不再言語。

將所有的評判權，都交給那個掌握著生殺予奪大權的男人。

蕭徹的目光，如同最精密的探針，在向榆平靜卻倔強的臉龐上，掃視。

他緊抿著薄唇，眼底深處翻涌著復雜難辨的暗流。

半餉，蕭徹的聲音像淬了冰，”宮里容不得搬弄是非的東西，拖出去，杖斃。”

那兩個宮女剛還在哭哭啼啼，一聽這話頓時沒了聲息，軟成兩攤泥。

侍衛們上前架起她們，兩人連掙扎的力氣都沒了，很快就消失在殿外。

謝德海站在一旁，垂著頭，忽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，輕聲問道：“皇上，方才瞧著，這兩個宮女像是玉芙宮的人。要不要奴才去跟蓉貴妃說一聲？”

蕭徹抬眼瞥了他一下，眼底情緒翻涌，卻只淡淡吐出兩個字：“不必。”

謝德海應了聲”是”，便垂手退到一旁，不再多言。

角落里的沈南意始終低著頭，沒人瞧見她嘴角悄悄勾起的弧度，又很快壓了下去。

而此刻的玉芙宮里，蓉貴妃正坐在梳妝臺前描眉，聽到宮女慌張來報，說派去散播流言的兩個宮女被皇上杖斃了。

她手里的眉筆”啪”地掉在桌上。

”你說什么？”

她猛地回頭，臉上的精致妝容都掩不住怒意，”皇上怎么會突然處置她們？”

一旁的尹貴人輕輕搖著團扇，慢悠悠地開口：“姐姐，這不明擺著嗎？定是那向榆察覺到了什么，跑到皇上面前告了狀，指不定把您也供了出來呢。皇上現在怕是心里明鏡似的，知道那些流言是您的手筆。”

蓉貴妃氣得胸口起伏，猛地抬手掃過桌案，茶杯茶具碎了一地，”這個賤人！”

”姐姐息怒。”尹貴人湊近幾步，聲音壓低了些，”事到如今，氣也沒用。依我看，不如一不做二不休……”

她做了個往下按的手勢，眼神陰惻惻的：“找個機會把她捆了，偷偷扔到井里，對外就說她自己不小心失足落水，誰能查得出來？”

蓉貴妃愣了一下，眼中閃過一絲猶豫：“這樣……會不會太冒險了？若是被皇上發現……”

”發現了又如何？”

尹貴人不以為意地笑了笑，”姐姐別忘了，你身后有柳丞相呢。皇上再生氣，難不成真會為了一個宮女廢了你這個貴妃？頂多罰你禁足幾日，扣些月銀罷了。可這樣一來，你就能除掉心頭大患，多劃算啊。”

蓉貴妃抿著唇，手指無意識地擰緊帕子。

尹貴人的話像根小鉤子，撓得她心頭發癢。

她確實恨極了向榆，可這樣明目張膽地殺人，上次在荷花池就用過一次。

若是再來一次……

”容我想想……”她瞇起眼，聲音里帶著幾分不確定。

尹貴人見狀，也不再多勸，只笑著說：“姐姐慢慢想便是，只是別錯過了時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