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謝德海,”
蕭徹的聲音冷得像冰,目光如刀般釘在那個靛藍色的香囊上,“你腰間那東西,哪里來的?”
謝德海被他這突如其來的冷厲質問嚇了一跳,順著陛下的目光低頭一看,才明白所指。
他連忙躬身,臉上帶著幾分感激和不好意思的笑意,“回陛下,這是向榆姑姑前幾日送給奴才的。奴才近來夜里總睡不安穩,向榆姑姑心善,就隨手做了這個安神的香囊給奴才。嘿,說來也奇,戴了之后,奴才這幾日睡得可踏實了。向榆姑姑的醫術和心腸,真是沒得說……”
他絮絮叨叨地夸贊著,絲毫沒察覺到御座上那位主子周身散發出越來越駭人的低氣壓。
隨手做的?
那他的呢?
他視若珍寶的紫色香囊呢?
難道也是“隨手”?
蕭徹只覺得一股邪火直沖腦門,心口像被塞了一團浸了冰水的棉花,又冷又堵,還憋得慌。
他攥著紫色香囊的手指猛地收緊,指節都泛了白。
“除了你,”
蕭徹的聲音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,帶著壓抑不住的怒火,“還有誰有?”
他死死盯著謝德海,眼神銳利得幾乎要把他刺穿。
謝德海被這眼神看得頭皮發麻,心里直打鼓,不明白陛下為何對一個奴才的香囊如此在意。
他不敢隱瞞,老實回道,“這個,奴才也不太清楚,不過……好像御前伺候的幾個小宮女,像小福子、她們,似乎也得了向榆姑姑給的香囊。姑姑說她們值夜辛苦,戴著這個能提神醒腦……”
他越說聲音越小,因為陛下的臉色已經不能用難看來形容了,簡直像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天空,黑沉得嚇人。
人人都有?!
敢情他以為的獨一無二的生辰禮,在她那里,不過是批量生產、隨手派發的“福利”?
連小宮女小太監人手一個?
“好,好得很!向榆,你真是好大的‘心善’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