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我對消防裝備和救援細節一竅不通,畫出來的東西總感覺缺了點什么。
敲門聲響起,不疾不徐。
我通過貓眼看去,是一個陌生的老人,頭發花白,但腰板挺得筆直。
我遲疑著開了門。
“小姑娘,你別誤會。”老人笑了笑,“我是你對門的鄰居。我聞到你屋里有很濃的松節油味,怕你通風不好,中毒了。”
我連忙道謝,請他進來坐。
王伯的目光落在了我的畫架上。
“你在畫消防員?”他有些驚訝。
“嗯,他們很偉大。”
他走到畫前,指著畫上的消防器材,搖了搖頭。
“不對,這個角度,破拆的時候是這樣發力的。”
他用布滿老繭的手,給我比劃了一個姿勢,簡潔干脆,充滿了力量感。
從那以后,王伯成了我家的常客。
他會耐心地給我講解各種救援器械的用法,不同火場環境的應對策略。
有一次,我忍不住問他。
“王伯,如果您在火場,一邊是您的至親,另一邊是陌生人,您會先救誰?”
他看著我,一字一句地說道:
“小溫,這不是一道選擇題。”
“消防員的職責,是評估險情,用最專業的方式,救出最多的人。”
“我們的使命,與偏愛無關。”
我恍然大悟,所有的牛角尖也一瞬間消失。
責任與偏愛無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