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話間,她又抬手,示意丫鬟給二人各布了塊鮑魚:“這鮑魚是南邊新送來的,燉得爛乎,快嘗嘗。”
二人這才謝了老太君,各自用起飯來。
才用了沒兩口,常安卻倏然出現在榮禧堂門口,拱手向老太君行了一禮:“叨擾老太君用膳,大人有話要奴才帶到。”
“今日賞花品茗已是疲累,還需好生將歇才好為圣上辦事。若國公府終日喧鬧至此,本使寧愿出府尋個安生地方去住。”
“話已帶到,告辭。”
語畢,不能眾人反應,常安便匆匆離開了。
“當啷”
老太君忽地手一抖,手中的銀筷掉落在桌面上。她眉頭緊緊蹙起,抿著嘴角似是想說什么,卻只是倒抽涼氣,發不出別的聲音來。
張嬤嬤驚叫:“老夫人!”
她剛剛伸手去扶,老太君的頭已微微向后仰去,手也無力地垂落下來。
江映雪也慌神叫著“姑母”,跟著丫鬟們上前去扶。
屋內頓時亂作一團。
……
“這是怎么回事?”
沈乾趕到時步履慌亂,聲音里氤氳著怒意。
胡大夫俯身叩首,擦了擦額頭的汗,低聲道:“國公爺息怒,老太君脈象虛浮紊亂,想來是動了氣,肝氣上逆才沖了心神。如今入了夏,天干氣燥,老太君又年事已高,最忌情緒起伏。”
他頓了頓,睨了一眼沈乾的臉色,繼續道:“萬幸沒有傷及根本,只是需得靜養一段時日,用些疏肝理氣的湯藥調理著,斷不可再動怒了。”
沈乾微微松了口氣:“無礙便好。”
來的路上他便聽說,母親動氣與沈聿珩有關,還好沒出什么大事。
想到沈聿珩,他又問身邊小廝道:“瑾知還沒來?”
“回國公爺,小的們去請過了,二公子跟前的常安說他今天公事繁忙……”
沈乾呼吸一滯,眼前仿佛又見繡春刀的寒光閃過,終是揮手道:“罷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