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進來說話。”
隨著沈聿珩令下,書房的門被推開了,常安快步走上前,沉聲道:“大人容稟,宋小姐被沈老太君跟前的人喚去侍疾了,屬下聽聞”
他一邊說著,一邊打量著沈聿珩的臉色:“屬下聽聞,宋小姐被磋磨得厲害,離開松鶴堂時,險些跌倒在地。”
沈聿珩冷哼一聲,道:“這位沈老太君,慣是會折磨人的。”
常安抬眼看著沈聿珩不悅的臉色,低聲問道:“大人可要屬下出手?”
書房內沉默半晌,見沈聿珩不說話,常安不由心中犯了嘀咕。
單看大人近日來的座位,似是對這位宋小姐極為上心的,他才將松鶴堂中的情況稟報上去,怎得看大人如今這反應,倒像是他猜錯了大人的心思不成?
“不必。”沈聿珩垂首,視線落回手中的折子上,眸中晦暗不明,只是聲音愈發低沉,“讓她吃點苦頭,才知道離了本使寸步難行。”
或許日后,能叫這貓兒更乖順些。
南煙小院。
宋南鳶窩在浴桶中,由著春荷為她揉著酸痛的手腕,合著眼,臉上看不出半分情緒。
春荷的語氣又哽咽起來:“小姐,老太君她”
“春荷,”宋南鳶輕聲開口,打斷了她的哭訴,“我實在疲累得很。”
春荷抬手擦擦眼淚,頷首道:“奴婢不哭了,奴婢伺候小姐寬衣,小姐早些休息。”
宋南鳶反手握住她的手,輕拍了拍以做安慰。
饞著宋南鳶到榻前躺下,春荷囁嚅道:“今日三小姐跟前的人來了,說為節省府中開支,撤了多半的冰例。”
“今夜怕是熱極了,奴婢為您搖扇吧。”
“好春荷,”宋南鳶的眼眶有些發熱,“我不怕熱,你也好生歇息,咱們才好做事。”
說著,她聲音愈低:“才好為離開做準備不是?”
一片悶熱里,宋南鳶握著胸前的玉佩沉沉睡去。
及至深夜,一陣劇烈的咳嗽聲卻忽地響起,吵醒了南煙小院的主仆幾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