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羅意仕的表防水,下次碰水龍頭,不用再摘下來了。”
聽到陸琛意有所指的調侃,陸鶴南腳步?jīng)]停,步伐也依舊沉穩(wěn)從容。只是那雙直視前方的眼睛,慌亂地眨了眨。
在陸雁南面前,陸琛雖然選擇看破不說破,卻還是忍不住多嘴提醒自己這個傻弟弟,就怕哪天他在外人面前鬧笑話。
這小子關心則亂,竟忘記羅意仕的腕表最初成為行業(yè)龍頭,就是因為它傲人的防水能力。
十一月的京州也進入初冬,車窗玻璃上滿是水霧。
看著陸鶴南漸漸走遠,陸琛沒急著回到車上,他忍住冷風寒意,駐足在后排車窗前——那是剛剛與陸鶴南座位相鄰的那個窗戶。
光潔的玻璃上又凍上一層霜,所幸依稀還能看清方才留下的痕跡。
陸琛仔細辨認了一陣。
最終確定,那是個眷字。
陸鶴南乘坐專用電梯,直達頂層二十八樓。指紋驗證成功后,他聽著屋內的響動,身形一頓沒敢進去。
本該空無一人的房子,隔著房門都能聽到一片喧囂——家里進賊了。
此刻,被當做賊的褚恒正大喇喇地躺在沙發(fā)上。
桌面上擺著的,是陸鶴南酒柜里還沒來及開封的藏酒,手機也連著陸鶴南花天價,從德國空運回來的那套音響,舒緩的音樂響徹整個二十八樓。
陸鶴南站在門口冷眼瞧著,默默決心要修改公司下個季度的安排與規(guī)劃。畢竟現(xiàn)在的情況是顯而易見,是他決策不當,竟讓褚恒過了一個逍遙又自在的周末。
“呀,你回來了?”聽見門口的動靜,褚恒也沒起身,只是懶懶地掀起眼皮掃了一眼,算是打了這招呼,整個狀態(tài)宛如在自己家。
整個沒把自己當外人。
“我記得這是我家。”陸鶴南覺得自己有必要再次提醒他這一點。
他把衣服掛在門廳,走進客廳內遲疑了一瞬,還是沒把音響關掉,只是把音樂的聲音調小了一點,最后又嫌惡地打開客廳窗戶通風。
冷風猛烈地灌進來,褚恒忍不住瑟縮了一下,不情不愿的從沙發(fā)上爬起來:“我知道啊,我家在隔壁樓,咱倆當時還是一起買的呢!”
“行,沒忘記就好。”陸鶴南點點頭,下起逐客令,“回你自己家去吧。”
合著是在這給他下套呢?褚恒不滿地撇撇嘴:“你這人也忒沒良心,我在公司當牛做馬的忙了這么多天,在你家躺會都不行?”
話里雖是埋怨,可褚恒看見陸鶴南憔悴的面龐,還是手腳麻利地抄起衣服,又把手機藍牙斷開,播放到一半的音樂,戛然而止。
音樂中斷,陸鶴南的思緒也回籠,他沉吟片刻道:“接下來半個月我負責的那部分工作,我會在一周之內完成。下下周我不在京州,需要我處理的地方盡量都趕在我走之前辦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