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這一次,時憶卻什么也沒有說,甚至很快恢復(fù)了平靜的表情。
她蹲下身,默默地收拾起地上的玻璃碎片。
尖利的玻璃碴子扎入了她手上的皮膚,鮮紅的血立刻順著蔥白色的指尖流了下來。
時憶卻仿佛不知道痛似地,面無表情地?fù)炱鹨黄乃槠?,用紙巾仔?xì)包裹起來。
嘀嗒、嘀嗒。
地面上的血很快積成了一小攤,時珩終于忍不住吼道:
“別撿了,你手流血了,不知道疼嗎?張媽,拿醫(yī)藥箱來!”
時憶已經(jīng)撿完了地上所有的碎片,她站起身,將那包碎片小心翼翼地放進(jìn)口袋中,“不用了,我手不疼,先回屋了?!?/p>
說完,便轉(zhuǎn)身一瘸一拐地走下樓,身影消失在地下室的方向。
張媽拎著醫(yī)藥箱,急急忙忙地從廚房趕來的時候,客廳里只剩下了老爺、夫人、大少爺和三小姐。
“二小姐呢?是誰受傷了?”
張媽看著滿地的狼藉和血跡,皺著眉說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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變得這么好欺負(fù)了
“呵,裝什么裝?有??!”
時惜冷哼一聲,挺直脊背走到飯桌前坐下,慢悠悠地夾起菜來——她剛才是故意激怒時憶的,本來打算給她個下馬威,讓她知道這五年的牢也抵不過她的一只眼睛,時家根本就不歡迎她回來。
卻沒想到時憶現(xiàn)在變得這么好欺負(fù)了,真沒勁。
“就是,好心當(dāng)成驢肝肺!我看她就是不疼,疼了早就叫了!張媽,你清理一下地面吧?!?/p>
時珩嘴上附和著,心中卻覺得一陣莫名地發(fā)堵。
時憶剛才逆來順受的樣子,出乎他的意料,同時也讓他覺得胸口塞了一團(tuán)棉花一樣,悶悶地——時惜明顯已經(jīng)欺負(fù)到她頭上了,她為什么不反抗了?
“呵,別理她!這孩子從小脾氣就這么倔,我們繼續(xù)吃吧?!绷裥姆藗€白眼,將時鎮(zhèn)淵勸回了座位上。
一家人在沉默中,吃完了這頓飯。
晚上,時珩躺在豪華的大床上,翻來覆去睡不著覺——時憶的表現(xiàn)太反常了,她為什么突然變得這么乖巧聽話?
難道說,五年的牢獄生活,真的徹底改變了她的妹妹?
還是說……她還有什么別的目的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