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,稍稍待合歡宗上下客氣些么?莫少宗主年小,孩子脾氣,又是莫宗主唯一的手足,難免嬌慣,天地不服,不是故意和你作對。”
“哼,你挑得好徒弟,”
賀雪權道,“合歡宗,我敢不客氣?好大的聲勢。”
“你收他們少宗主,也好。”
“如今我們與合歡宗爭鋒,局勢漸明。”
“其實你說盟中為何一直主戰,無非是戰事凝聚人心,不使我們輸人一頭罷了。”
“合歡宗宗主平白矮你一輩,是好事。”
賀雪權絮絮權衡完,道:
“只一件,你要嚴立規矩,不許他將合歡宗的習氣帶來,否則,”
張嘴咬上面前一雙翹唇,“若再讓我瞧見他有逾禮之處……”
絞纏的縫隙,
“你待如何?”乘白羽笑道。
“人族之內長久沒有兩方割據的大戰,”
賀雪權森然道,“我不介意掀一場。”
默一默,乘白羽道:“慎言,當心天道不容你。”
“呵,”賀雪權渾不在意,“亂世而已。”
“亂世而已,”
乘白羽偏頭躲他,“正是你與戚揚大顯身手的好時機,是么。”
“阿羽,”
賀雪權眼神炯炯,“我方才聽你說什么,我沒資格質疑你的忠貞,我聽著便另有含義。”
“你在影射什么?我不夠忠貞?”
不容許乘白羽躲,賀雪權將人一步一步抵到桌案邊,
“你懷疑我和閻聞雪有茍且?”
“沒有,”乘白羽肯定道,“現在還沒有。”
“現在尚未有,將來一定會有?所以你這話是說給我聽的,”
賀雪權壓低身體,“‘既是辱沒他,也是辱沒你’?你何時有的這些荒唐念頭。”
乘白羽想一想,憑空生出一些膽量。
袒露脆弱的膽量,有些事,好像說出口也不算什么大事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