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衡皺起眉頭,又將畫紙拿到面前細細端詳,嘟囔道:“尚可?只有尚可而已嗎?”
“嗯,這女子和星星什么關系?”
鹿死誰手
謝衡沒有正面回答梁昔歸的問題,少年臉頰的兩團紅暈足矣說明一切,謝衡這次出行有了心上人。
梁昔歸強壓下翻滾的情緒,聲音中帶著不易察覺的輕顫,“這是哪家的女兒?看著面生。”
說起女兒家的身世,謝衡的表情似是不知如何開口才好。
“不是官宦世家?”
謝衡點頭,“她的父親是做皮革生意的商人,母親是江南繡女,就是努力討生活的普通百姓。”
梁昔歸不忍看著謝衡左右為難的樣子,他拍了拍身邊的木椅,示意對方坐近些。
“那星星和我說一說,你們是如何認識的,又是怎么喜歡上他的?”
謝衡不知想到什么,耳朵愈發的紅潤起來,都說人在尷尬的時候就會顯得異常忙碌,謝衡也不例外。
握著茶杯的手指毫無規律地敲打,嘴角更是抑不住地上揚。
“軍隊駐扎時,我在那里的書店中買筆墨,恰好遇見她,她性子直爽,雖是個女兒家,卻上知天文,下知地理,好像無所不能。”
謝衡一講起與那位女子的事情,眼神里就亮起了光。
一直滔滔不絕地和梁昔歸說著她有多好,害羞時又有多么溫柔小意,看的他心跳加速,好像不會說話似的。
梁昔歸的臉上堪堪維持著祝福的笑意,這溫潤的面具戴久了,連自己都有些傻傻分不清。
隱忍了這么多年,他以為自己已經可以坦然地面對,可如今真到了面對的時候,他的心臟怎么還是這么痛。
就好像是一根木刺兒扎進了指尖,順著血管一路流入了心臟,扎進鮮嫩的血肉中,痛意徹骨,只留一口氣勉強活著。
“我想我是心悅于她的,梁先生,你說我該怎么辦才好啊?”
謝衡露出糾結又期待的神色,這些年的經歷讓他總是下意識依賴梁昔歸,遇到什么重大決定也會先問梁昔歸的意見。
梁昔歸本想搬出皇家來壓制謝衡,可一想到謝衡不受寵,他若是要再娶個平常百姓家的女兒,這些皇子黨派肯定舉雙手贊成。
“星星,要娶這女子并不是難事,不過你要想好,你真的對那九五至尊的位子沒有興趣嗎?”
說著梁昔歸又給他斟了一杯茶,曲起手指將茶杯推到他的面前。
這朝野之中,敢如此肆無忌憚討論皇位繼承者的怕只有梁昔歸一人,若要深究,這可是預謀權篡位的罪名。
謝衡也沒讓他失望,將茶杯推了回來,不論是哪一世,他的星星都是重情重義之人。
“我答應了她,只要在戰場上取了功名,我就到她家拜禮提親,八抬大轎,三書六禮,風風光光地娶了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