滴落下來的,又似乎不再只是鼻血。
我擦掉了,又流下來。
好在病房里關了燈,周遭昏暗,沒人能看到我的狼狽。
手機卻又響了一下。
我在滿目模糊里,抖著手點開。
看到學委私聊我的信息:「林思,時延的婚禮,你也去看看嗎?」
我好一會,有些呼吸不過來。
想著肯定只是因為病了。
我吃力打字回道:「不了。」
那邊有些遺憾:「都這么多年過去了。
「其實同學們,也挺想見見你的。
「你現在,過得怎么樣?」
大概是看群里對我冷嘲熱諷,他有意安慰我幾句。
從前讀書時,班上他就最是性格好人緣好。
我再編輯了信息過去:「我挺好的,我就不去了。」
學委應著:「那以后有機會,大家再聚吧。」
只是句「客套話」而已。
我應了聲「好」,再沒了其他可說。
我躺在床上,不知怎么,想起體委那句:
「要不是延哥在朋友圈秀恩愛……」
我拿出手機,像是藏在陰暗里的老鼠,無聲點進傅時延的朋友圈。
心如擂鼓間,卻只看到了一條短橫線。
他屏蔽了我。
但那個女孩,其實,我也不是從未見過的。
四年前的盛夏,我坐過一趟跨越千里的火車,去清北。
隔著大學的圍欄。
遠遠的,見過一眼那個抱住他的姑娘。
我與傅時延,其實一直都像是兩個世界的人。
無論是現在,還是許多年前高中時。
高一剛入學一學期,我與他就是新生里的兩個名人。
我因為年級第一的成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