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紫笑道:“陛下等主子徹底睡熟才走的,回了甘露殿理政了。”
宣令君嗯了一聲,哪里還有昨日小女兒的姿態,神色清冷,“這次皇家春獵日子定了嗎?”
魏紫回道:“定了,在下月初三,還有十幾日。”
魏紫侍候主子穿衣,“主子苦了你了,這才做的衣服,就小了。”
宣令君望著鏡子里的自己,消瘦了許多,臉上的嬰兒肥都沒了,小圓臉瘦成了鵝蛋臉,柳葉彎眉,鹿眼盈盈,白膚粉唇,昨日她便是這般楚楚可憐的模樣。
昨日姑父陛下說道了柔嘉,難怪,柔嘉出嫁時也只有十五歲,正是她這個年華,她看著身上的紫云紗,便是柔嘉公主鐘愛之物,姑父陛下把她當成了柔嘉,這便有些棘手,但若是好好利用,不乏是步好棋。
“叫姚黃進來,我有事要她去辦。”這兩個月宣令君都沒讓姚黃進屋子,如今讓她進來,姚黃眼睛都紅了。
宣令君沒心情分辨她的眼淚有幾分真假,“聽說皇帝陛下鐘愛柔嘉公主,柔嘉公主平日里的飲食習慣,還有穿著舉止,想辦法打聽出來,我要一絲不差。”
姚黃知道她的身份一旦被拆穿,若是宣令君不用她了,她便無用了,世子的手段她可是見過的,定會讓她生不如死,如此為有讓宣令君滿意才可,“是,不知主子是何意?世子那邊恐需要解釋。”
宣令君也不惱,“昨日陛下談及柔嘉公主,我想起來柔嘉公主才是喜歡穿紫衣的人,我既不腦承寵,不如走這歪門邪道,讓皇帝陛下看重些,在這宮里的日子,也不用日日仰人鼻息,不是嗎?”
姚黃看到宣令君冰冷的眼神,又想到當日她從產房出來看她的眼神,一模一樣,“是,奴婢這就去辦。”
宣容君聽到宮里人來報,這個小家伙急了啊,吩咐下去,只要不過分,都依著她。
宣容君準備了整整十日,她看著鏡子中的自己,是她又不是她。
她今日梳了飛仙髻,因還未正式行及笄之禮,只用金飾還有紅繩固定,紅繩垂至腳踝,穿了一身繡著白雪紅梅廣袖長衫,殷紅齊xiong襦裙,輕薄的紅紗披昂,額前點了一朵絳紅色的牡丹。
跟柔嘉公主喜歡的完全不同,柔嘉喜歡尊貴的紫色,常穿著束腰,顯出她纖弱的腰身,也不喜歡飛仙髻,常梳單螺髻,唯一相同的可能就是這額前的牡丹花了。
柔嘉公主自幼生活在宮里,她那身規矩氣派,肆意從容,宣令君當然學不全,都說畫人在骨不再皮,可是那皮毛才是宣令君想要的。
皇帝陛下忌憚宣家,自她入宮除了及笄那日從未踏足相思殿,他對她的飲食習慣,言行舉止,其實并不熟悉,雖然她借了柔嘉的幌子,但她不可能活成柔嘉,但把她們的相似之處學到極致,不同之處也展現到極致,宣令君還是宣令君。
那日皇帝之所以來,恐怕也是因為那日她護衛李貴人產子有宮,過來看看,只是沒想到讓她發現了意外之喜。
禁忌之戀,為何有那么多人想觸碰,當然是因為禁忌二字,而且那晚她看出皇帝陛下對younv并不是沒有感覺,只是礙于他姑父的面子吧,男人都喜歡嫩的,皇帝也不例外,她這副皮囊便是利器。
“魏紫,姚黃呢?”
魏紫道:“不是主子吩咐的嘛,她在小廚房準備及笄禮的吃食呢,很是盡心。”
宣令君親自給自己倒了杯酒,“你去找李大監,就說我親手做了百合蓮子羹,請陛下來參加我的及笄禮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