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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章（第17頁）
“香！對！就是這個味兒！王婆的手藝！”他幾口就干掉一個，又拿起一個，“你怎么知道我在這兒？”
“猜的。”我在他旁邊的小板凳上坐下。
“算你有良心！”周老頭吃得滿嘴油光，“比你那個爹強！派來的人，一個個油頭粉面，說話拐八百個彎，聽著就煩！”
他斜眼看我：“說吧，小丫頭，無事獻殷勤。是不是你爹讓你來的？為了我那塊破地？”
“不是。”我看著河面，“我爹讓我來的話，我只會告訴他，王婆的方子我忘了。”
周老頭一愣。
隨即哈哈大笑。
用力拍我肩膀。
“好！好丫頭！對我老頭子胃口！”
他啃著糖糕，看著河面。
“那地兒啊……”他聲音低下來，帶著點懷念，“是我和我老伴兒剛進城時，一點點攢錢蓋起來的。院子里的花，都是她種的……她走啦，就剩那些花兒陪著我……”
他沉默了一會兒。
“那些大老板，開口閉口幾個億，好像錢能買走所有東西。”他哼了一聲，“我不稀罕！”
他又咬了一口糖糕。
“不過……丫頭，”他轉頭看我，眼神有點狡黠，“要是你開口……老頭子我倒是可以考慮考慮。”
我搖頭。
“我不懂那些。我就知道，糖糕趁熱吃才香。涼了，就硬了，不好吃了。”
周老頭定定地看著我。
看了好一會兒。
他笑了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