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后一篇是我和他重逢后,以給他寫信的口吻留下的。
還以為……這輩子他都不會再看到了。
日記:【天氣陰。辭遠,柏林早上的霧真大,今天我又認錯了人。他不是你,雖然你們有著一張一模一樣的臉,但你們終究是不同的。】
【你怎么會忘了我呢?怎么會愛上別人呢?所以他肯定不是你……】
【但偶爾,看著他,想到你時,也會有點難過吧。】
……
【不過我不怪你,我愛的你早在七年前就愛過我了。至于你七年后是誰的男友,十七年后是誰的父親,我都祝你幸福。】
【望你一切順遂如意——愛你的安盈。】
看到最后一行,傅辭遠捂住了胸口。
心臟像被人捅了一刀,攪著內臟,是撕心裂肺般的痛。
淚水猶如十五歲那年,傅辭遠主動走向我的那場雨。
雨珠落在信紙上,褻瀆了我們的曾經(jīng)。
“辭遠……”
林可娜看到失聲落淚的傅辭遠,眼淚也跟著流了下來。
我想要上前安慰,卻看到了自己逐漸透明的身軀。
我意識到,我好像也要走了。
這本日記來得像場及時雨,傅辭遠捧著它,狀態(tài)日漸好起來。
林可娜以為有了作用,欣喜不已。
可在某個平常的清晨,傅辭遠忽然再次一病不起。
醫(yī)生說他撐不過今天。
林可娜知道自己再留不住他了,哽咽問他:“還有沒有什么需要我做的?”
傅辭遠在迷蒙中睜了睜眼,低聲說:“把我和她葬在一起。”
林可娜點點頭,說:“我答應你。”
他又看著林可娜笑了下說:“你和若若,幸福安康。”
林可娜淚如雨:“我一定會的,我還會帶若若去看你們……”
傅辭遠卻說:“不用,把我們都忘了,去走你自己的路吧,給若若找個爸爸。”
我知道,他心里也歉疚林可娜,希望她能往前走。
林可娜顯然也明白了他的意思,苦笑道:“我一定會忘了你,但我忘不了沈姐姐,她是我們當中最苦的那個……我們都對不起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