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至于那杯酒。”阮星瑤懶洋洋地補(bǔ)充,“我只是隨手拿錯了而已,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斤斤計較了?”
沈南喬喜歡做美甲,最討厭剝蝦。
阮星瑤有潔癖,從不跟別人共用杯子,包括我在內(nèi)。
深知這些的我攥緊了拳頭,指甲陷入掌心。
她們永遠(yuǎn)這樣,永遠(yuǎn)能用最輕描淡寫的語氣,將我的感受貶得一文不值。
就在這時,辦公室的門被輕輕叩響。
“打擾了,我是不是來得不是時候?”
一個溫潤的男聲從門口傳來。
我們?nèi)送瑫r轉(zhuǎn)頭。
顧時川站在門口,一身剪裁考究的深灰色西裝,俊朗的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歉意。
他的目光在我們之間游移,最后落在我身上。
眼底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得意。
令人作嘔。
“出去。”
我朝外一指。
沈南喬和阮星瑤的臉色立刻變了。
“林?jǐn)ⅲ∧阍趺凑f話的?”
沈南喬快步走向顧時川,伸手自然地挽住他的胳膊。
“時川是來送季度報表的,而且這是我的辦公室,你憑什么讓他出去?”
阮星瑤也站了起來。
“就是,時川又沒做錯什么,你沖他發(fā)什么火?”她轉(zhuǎn)頭對顧時川柔聲道,“別理林?jǐn)ⅲ裉斐藻e藥了。”
顧時川露出歉意的表情:“抱歉林總,我不知道你們在談事情。”
“我這就走。”
他作勢要轉(zhuǎn)身,卻被沈南喬牢牢拉住。
“你不用走。”沈南喬冷冷地瞥了我一眼,“該走的是某些無理取鬧的人。”
顧時川低頭,嘴角微不可察地上揚(yáng)。
這個表情轉(zhuǎn)瞬即逝,卻還是被我捕捉到了。
因為我太熟悉他的把戲了。
表面謙遜,內(nèi)里算計。
自從半年前他入職公司,一直在沈南喬和阮星瑤面前扮演溫柔體貼,明事理的角色。
而且只要有機(jī)會,就明里暗里地詆毀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