無聲對遠方等待的女孩說:對不起,我食言了。
……
陸知宴在黑夜中猛然睜開了雙眼。
他看著蒼白的天花板,好久好久,才反應過來——
他想起來了,全部。
陸知宴凌晨驚醒后,就慌忙離開了酒店。
時綰音一路跟著他,恍然意識到了什么。
隨后看著他跌跌撞撞在街邊給白天接待他的助理打了電話。
他沉聲問:“她在哪?”
他幾乎嘶吼出聲:“綰音在哪?!”
助理給他發(fā)了位置,他去墓園的路上,渾身都在發(fā)抖。
時綰音看著他這副模樣,想哭卻發(fā)現(xiàn)自己沒有眼淚。
她最怕的事情,還是發(fā)生了。
時綰音的骨灰應該是律師運回來的,她讓他把自己葬在了當初她為陸知宴立下的衣冠冢旁。
面對什么事情都冷靜鎮(zhèn)定的他,卻顫抖著身體,跪在了時綰音的碑前。
抬手顫抖地撫摸過碑上,時綰音的一寸照。
“綰音,對不起……”
他垂眸,往常如山一樣沉穩(wěn)高大的男人,此刻卻彎下了自己的脊背,痛哭出聲。
“是我的錯,是我犯蠢了……我怎么能,怎么能忘了你?!”
“綰音,你回來好不好?你那么怕疼,怎么能跳海,你回來……”
時綰音紅著眼眶,蹲在他身前,摸了摸他的臉,低聲說:“我一直在啊?!?/p>
“不要傷心嘛,你這樣……我都不安心離開了?!?/p>
他在時綰音的碑前待了很久很久。
她第一次知道,原來他也會哭啊。
原來……他會這么痛啊。
時綰音好難過,好難過,心里空蕩蕩的。
她更寧愿,他一輩子都不要想起來。
直到林初雪打來電話,他才強撐著身體,搖晃著站起身。
他如從前摸時綰音的頭那般,愛惜的撫摸了一下她的碑。
啞聲說:“綰音,我不會走了,等我回來。”
“這一次,我一定不會食言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