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知道文字太輕,他要做事。
他們都懂,“跟”不是口號,是把自己的那一份都拎起來。
不搶,不慢,不添亂。他們也懂,“羞愧”不值錢,能抵償羞愧的只有“補”。
他們當年有自己的輝煌,他們不否認,他們也不否認自己的狹隘。
他們不是來爭的,他們是來補的。
這一點,才配站在那個人背后。
諸葛亮在控制臺前沉吟片刻,把一份“文明對外接觸白皮書”拉了出來。
他知道這不是他一個人的活,他也知道這份東西該由誰定稿。
他把骨架搭好,把最關(guān)鍵的幾條寫在最明顯的地方:尊重、穩(wěn)健、邊界、秩序、利益、警戒。
他把“武力”寫在最后一條,備注“最后選項”。
他知道,這一條也許永遠用不上,而一旦用上,就是對方最后一次看見自己的機會。
完顏青鳥從旁邊接過去,眼神淡淡掃過,點頭,把自己的建議加在邊上,不急不緩。
她知道諸葛亮的骨架穩(wěn),她也知道自己擅長把骨架下面的筋肉纏緊。
兩人一冷一冷,湊一起,像放在砧板上的兩把刀,分工不同,鋒口都好。
地球的邊界在這一夜被重新定義,這不是畫一條線,這是給所有人看一張圖。
圖很大,比例尺很小,未標注的區(qū)域很多,標注的區(qū)域也很多。
關(guān)鍵是,從今天起,任何人看這張圖,不會再把地球當作一塊可以隨意涂改的空白。
陳天放把話說完,轉(zhuǎn)身,不帶走任何聲音。
沒有背景樂,沒有特效。
他不喜歡那些東西,他覺得它們浪費時間。他喜歡把每一秒花在需要的地方。
他每走一步,身后就有一條路被人接住。
不是他回頭吩咐,不是他安排接力,是這片土地上有人懂了節(jié)奏,自覺去接。他放得下,是因為有人接得住。他也只愿意把“權(quán)”給接得住的人。
回收隊的艦影從高空掠過,拖曳索伸出去,掛上殘骸,再拖回來。
每一次下鉤前,青鳥都會在屏上打點,三次確認,沒有僥幸。這是她的習慣,也是她的底線。
她從來不賭,她只測,只算,只穩(wěn)。
有人覺得她冷,有人覺得她不近人情。她不解釋,她不把自己變成別人喜歡的樣子,她只把事情做成每個人都喜歡的樣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