姿態(tài)恭敬,聲音卻疏離得如同隔著一層冰。
眾目睽睽之下,蕭婉儀可不敢說什么逾矩的話。
燕錚并未叫起,反而踱步上前幾步。
高大的身影帶來無形的壓迫感,將她籠罩其中。
他離得很近,近得蕭婉儀能聞到他身上清冽的沉水香。
“蕭大小姐。”
他的聲音低沉,帶著磁性,聽不出喜怒:“本殿送的花,可還入眼?”
蕭婉儀維持著行禮的姿勢,頭更低了些:“殿下厚賜,臣女惶恐。劍蘭清雅高潔,臣女愧不敢當?!?/p>
“別裝了,沒人看,那是西域有名的蝴蝶蘭,可解百毒?!?/p>
燕錚淡聲說了句。
若非為了燕昭,他根本不會再管蕭婉儀。
他想明白了,這一世,就算是為了燕昭,他也得留著蕭婉儀的命。
“解毒?”
那劍蘭竟是解毒的良藥?
前世坤寧宮窗外那盆,也是此物。
他那時……是為了給她解毒?
可她深居簡出,飲食用度皆由心腹經(jīng)手,誰會給她下毒?
莊從凝?還是……他自己?!
無數(shù)紛亂的念頭交纏在一起,她下意識地攥緊手。
“很意外?”
他嘴角勾起一抹譏諷。
她該不會以為,他送東西,是別有目的吧?
“蕭府后宅那潭渾水,淹死個把人不稀奇,盧丹華的手段,想必你也領(lǐng)教了,這花,就當是給你提個醒,也當是……留著你這條命,還有他用?!?/p>
“好歹夫妻一場,別輕易被人藥死了,浪費本殿一番心意?!?/p>
他這話說得極其刻薄,可話語之下,卻有隱隱的擔憂。
只是她沒細究,只覺得他當她蕭婉儀是一件尚有價值的工具。
她早該知道的,這個男人,骨子里就是冷的。
如今見自己死活不松口,也不愿意再多糾纏了。
蕭婉儀迎上燕錚審視的目光,聲音依舊恭敬,卻比剛才更添幾分淡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