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臨淵有些意外,但也覺得在意料之內。
盧丹華一直都覺得,這婚約應該落在蕭婉玉的頭上,而不是蕭婉儀。
她耿耿于懷,一直都在謀劃。
如今三皇子殿下留宿蕭府,對她來說,就是千載難逢的機會。
不利用這個機會給自己的女兒謀取好處,她就不是盧丹華了。
蕭臨淵想到今日蕭婉儀說的話,眸光幽深,似乎是在思索。
“她去做什么?殿下身邊自有親衛,不需要她去。”
“家主明鑒。”
盧丹華立刻接話,語氣更加溫婉。
“婉玉是婉儀的親妹妹,身份上說得過去。她年紀雖小,卻也知書達理,比那些粗使丫頭強上百倍。
讓她以探病,名義上是過得去的,一則顯得我們蕭府姐妹情深,二則能更妥帖地伺候,避免那些下人們毛手毛腳沖撞了貴人,三則……”
盧丹華頓了頓,聲音壓得更低。
“有我們蕭家正經的小姐在場看著,外頭那些想嚼舌根子的人,也得掂量掂量,總好過讓殿下獨自在婉儀的院子里,平白惹人猜疑。”
“再者,婉玉過去,就不會讓人家說只有婉儀一人在,還可保全婉儀名聲,家主以為如何呢?”
她這一番話,滴水不漏。
看似借此保全了蕭婉儀的名聲,實際上,卻全是為自己打算。
蕭臨淵沉默著,指尖在桌上輕點。
盧丹華的話聽起來合情合理。婉儀不在,讓身為妹妹的婉玉過去照看院子,順便留意一下貴客需求,似乎并無不妥。
既能堵住悠悠之口,又能確保皇子在府期間不出紕漏。
他眼下被朝堂之事攪得心煩意亂,后宅之事,只要面上過得去,不出大亂子,他也懶得深究細枝末節。
再者,如今蕭臨淵覺得,蕭婉儀這個大女兒,似乎,有些不受控制了。
沉思片刻后,蕭臨淵終于緩緩點頭。
“夫人思慮周全,就依你所言,讓婉玉過去吧,務必謹守本分,不得有絲毫逾越。”
“家主放心。”
盧丹華心中狂喜,面上卻是一片恭謹。
“妾身定會好好叮囑婉玉,讓她謹記身份,絕不敢行差踏錯半步,一切都是為了蕭家的體面,為了婉儀的名聲著想。”
目的達成,盧丹華不再多留,溫言勸慰了蕭臨淵幾句:“朝事雖重,也請家主保重身體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