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笙本就很喜歡諾敏這個聰明又機靈的好孩子,她只是反應慢,又有些糊涂,畢竟她大字不識,哪里讀過書,三觀是父母教的、念頭是人云亦云的。
“孩子,我,我只是覺得它……太不安定……”
白笙根本不敢說,其實當時在長安里住著的時候,很多鄰居對袁賀生與袁紹成所謂的‘從戎’履歷嗤之以鼻,覺得是門迫不得已才有的‘生計’手段。
她怕說出去,諾敏這個孩子要更生氣、更傷心了。
白笙雖然愚鈍,但她知道‘莫經他人苦’就不要輕言‘明白’的為人處世道理。
她沒有安慰諾敏失去家人以后不要如何如何別痛苦,她也就根本不會繼續提及與之相關的話題。
她其實已經知道了,諾敏是對的。
她現在與其說是還在嘴犟,不如說,她其實是更希望聽一聽,
這個在親王教導下開蒙讀書、被陛下評為天寧三好學子的讀書少年英杰,會如何說、如何看待丈夫從軍這件事。
白笙求生一般的意識到,她需要別人教導她什么是對、什么是錯,只憑自已的心,它運轉不出一句話,得不出半點結論。
這對自已不好,對丈夫不好,更何談教育她的孩子。
小孩子想得少,可諾敏善于注意到人情緒的變化,瞧著白笙的神情,她很開心。
像是在新開的小私塾里做一盞茶自由論述發言一樣,往前一站,昂首挺xiong,而后便侃侃而談道,
“我們兵強馬壯,齊王殿下向我們講解過我們大唐、偽周與舊朔丹三者兵械的區別。
若說偽周兵甲強橫,那我大唐便宛若神兵天降。
若以我大唐兵械為基準,偽周不思進取之輩只有不足半數之威,舊朔丹的兵器更似孩童玩物。
陛下曾經說過,戰事不靠我們百姓、士兵拿性命抗,真正的勝負早就在后勤準備、戰事模擬推演時就定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