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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章 賈家上演借糧大戲（第3頁）

蘇長順看著賈張氏落荒而逃的背影，嘴角勾起一個極其愉悅的弧度。

他撣了撣其實并不存在的灰，沖著還在發(fā)懵的傻柱和看熱鬧的閻埠貴等人朗聲道：“散了散了，天兒不早了，各位都回屋歇著吧，這大戲啊，精彩是精彩，就是中場休息了。”

說完，他吹了個歡快的口哨，溜溜達達走向自己的東廂房，留下滿院子心照不宣的目光和嗡嗡的議論聲。

中院，易中海家里，陳桂花臉色煞白地小跑進來，把前院剛發(fā)生的鬧劇一五一十地匯報了。

易中海端著他那個搪瓷缸子，手停在半空，茶水表面早就沒了熱氣。

他聽著那些”數(shù)米粒”，”剛送糧就借糧”，”做師傅的摳摳搜搜的”的刺耳話語一聲聲鉆進耳朵。

易中海那雙精于算計的眼睛里，此刻充滿了震驚，羞惱和一種前所未有的忌憚與殺意。

搪瓷缸子被他攥得咯咯作響，茶水順著指縫滲出來，滴落在桌上。

”好…好一個蘇長順。”易中海的聲音像是從地縫里擠出來，每一個字都淬著毒。

”牙尖嘴利，心思歹毒，這是要把我架在火上烤，是想在院里，扒了我的皮。”

陳桂花嚇得大氣不敢出，小心翼翼地擰了塊抹布去擦桌上的水漬。

”老易…消消氣兒，犯不上跟個毛頭小子置氣…街坊們議論就議論幾天，過陣子就忘了…”

”忘了？”易中海猛地抬眼，那雙平時裝滿了公正和威嚴的眼里，此刻只剩下陰冷。

”李慶祥那話你沒聽見？騙！他罵賈家是騙，還有咱們院這幫看熱鬧的，聾老太太今兒也沒開口，都在看我易中海的笑話，這事兒…過不去。”

他猛地攥緊拳頭，指節(jié)捏得咯咯作響，”這威信，要是真被這小兔崽子打落了，以后再想管這個大院，難如登天，傻柱那個愣頭青，現(xiàn)在看我的眼神都不對勁兒了。”

他處心積慮經(jīng)營多年的權(quán)威人設(shè)和道德高地，被蘇長順輕飄飄一個數(shù)米粒和一個唱戲的比喻，撕扯得搖搖欲墜。

他仿佛看到了自己苦心搭建的權(quán)力架構(gòu)正在崩塌，這比打他罵他更讓他難以忍受。

”硬的不行…玩陰的他也滑不溜手…大會斗不過他，街面上他這張嘴能把死的說成活的…”

易中海陰沉著臉，喃喃自語，手指無意識地在冰涼的桌面上劃著圈。

”必須在別的地方按住他，他蘇長順現(xiàn)在唯一的依仗是什么？不就是剛進廠搞宣傳，畫兩筆畫，出了點小風(fēng)頭，被趙世武和楊廠長多看兩眼嗎？”

想到這里，易中海渾濁的眼底陡然閃過一絲精光，如同潛伏在暗處的毒蛇鎖定了獵物。

宣傳，他的板報！

陳桂花看著他臉上那股子狠勁，心頭一陣發(fā)慌：“老易，你想干啥？你可不能亂來…”

”我想干什么？”易中海冷笑一聲，胸中的怨毒終于找到了宣泄的渠道。

”宣傳是黨的喉舌，最講究立場鮮明，容不得半點沙子，他蘇長順一個剛進廠的臨時工，懂多少政策？趙世武也不可能事事替他盯著，搞宣傳？容易出風(fēng)頭，更容易踩雷，尤其…要是這雷，就在他親手畫的板報上。”他刻意咬重了親手兩個字。

一個陰損的計劃在他腦中迅速成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