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下周開始,你去y國讀書。“他的聲音像一把鋒利的剪刀,輕易剪斷了秦宋最后的希冀。
秦宋猛地抬起頭看著秦皓,嘴唇顫抖,輕輕搖了搖頭。
他不能走,不能走
他要是走了,小非怎么辦?
他的余光撇向窗外的風景,快到家了,只要回到家他就能想辦法帶小非回來。
窗外的陽光很好,照進車廂內,唯獨沒有照在秦宋的身上。
秦皓高大的身影將那片陽光擋得嚴嚴實實的,盯著地上趴著的秦宋,眼中透著意味不明。
“阿宋,阿宋!”徐婉嵐站在大門口,看到車輛后,立馬焦急地跑來。
車門打開的時候,只看到蜷縮在地上的秦宋,懷中還緊緊抱著那個玩偶。
“怎么回事?阿宋,你怎么了?阿宋?”徐婉嵐沖上前去,將地上的秦宋攬進懷里,聲音柔和卻帶著顫抖,眼中滿是焦灼。
秦宋沒有說話,止不住地抽泣。
徐婉嵐抬頭瞪著秦皓,眼角還噙著淚水。
作為一個母親,看到自己的孩子失蹤那么多天,又滿身是傷地回來,她怎么能不心疼?
“秦皓!你是不是又打他了?”徐婉嵐的聲音帶著壓抑著的憤怒,手指緊緊攥住秦宋的手,生怕一松手,兒子又會消失。
秦皓冷冷地掃了她一眼,聲音淡漠,“教他規矩。”
徐婉嵐咬緊牙關,低頭看著懷中的秦宋,輕輕地撫摸著他的頭發,聲音哽咽,“阿宋,別怕,媽媽在這里,回家了回家了。”
秦宋抬起頭,臉上已經沒有剛才傷心的模樣,死死地盯著地上秦皓的影子。
徐婉嵐將他帶進房間,看到他后背的傷后,顫抖著撫摸,卻不知道說什么,忙前忙后做了一堆他愛吃的飯,安頓好秦宋后,她氣勢洶洶地走進房間。
秦皓正坐在陽臺上認真看著文件,見到她來了,語氣不冷不熱,“前兩天那個董事一直在跟我談國外分公司的想法,我打算把秦宋送出去,讓他歷練,到時候直接去分公司上班就行了。”
徐婉嵐似乎沒有在聽他說話,踏著高跟鞋緩緩走到他的身邊。
“分公司那邊我都已經打點好了,絕對不會慣著他的,也該讓他好好學學生意上的挫折。”
徐婉嵐猛地抬手,將秦皓手中的文件狠狠打落在地。
“你瘋了是不是?”她的聲音壓得極低,卻像淬了毒的刀,“孩子剛找回來,身上還帶著傷,你就要把他扔到國外去?”
秦皓皺眉看向散落的紙張,金屬袖扣在陽光下閃過一道冷光,“這是為他的將來考慮。”
“將來?”徐婉嵐突然笑了,指甲深深掐進掌心,“再這樣下去他還有什么將來?你是要逼死他嗎?”
“夠了!”秦皓猛地站起身,文件嘩啦一聲掃落在地,“他是秦家唯一的繼承人!我這是在培養他!”
秦家人丁稀少,只有三個孩子,有一個因為殺人,進了監獄,還有一個孩子性取向不正常,不能為秦家傳宗接代,只有秦宋
老爺子將希望都寄托在秦宋的身上,所以他必須要得到繼承權。
徐婉嵐沉默片刻,蹲下來將地上的文件撿了起來,放回桌子上,聲音顫抖,“秦皓,我有些時候真的希望你能收起你那頑固的思想。”
她無論如何也不想再讓秦宋出去受苦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