收下了這筆意外之財,江云帆心頭正高興,也懶得與這老頭計較:“行了,季伯,我暫且信那小黑板不是你順走的。不過嘛,那首《桃花庵歌》,無處落筆,自然也就沒有后續了……”
“那可不行!”
一聽這話,季云蒼頓時雙眼一瞪,徹底急了。
他一個箭步上前,重新將鋤頭從地上撿起,緊握在手,往前逼近一步,擺出一副無賴架勢:“你若不再公布后面的詩句,老夫就住進你家里,喝你的可樂,吃你的泡面,睡你的軟床!”
“我去,你好惡毒啊!”
江云帆對這老頭是又恨又無奈。
對方正是住在桃源居西頭小院的那位,叫季云蒼。名字和他一樣,中間都帶個“云”字。
想來老季的爹娘也和江云帆及原主的爹娘一樣,都希望兒子志向高遠,直掛云帆入蒼天。
奈何三人都不爭氣,江云帆一世為牛馬,季云蒼老來無成,而這具身體的原主人,更是廢得流膿。
果然,生兒子還是得起賤名。
據季云蒼自己所言,他一生為農,已在此間耕作三十余年。
不過江云帆對此一直抱有幾分懷疑。這老頭年近七旬,身形干瘦,模樣氣質確實與田間老農一般無二。但從他的言談舉止之中,總能不經意間感受到一絲尋常農人絕不會有的文人雅氣。
這種浸在骨子里的文氣是裝不出來的,尤其每當談詩論詞時,江云帆總能看到他眼中那份幾乎遏制不住的熱愛與激賞。
此外,這老家伙竟然還通音律!
那種唯有富貴人家才能玩的東西,出現在一個山間老農身上,這讓江云帆很難不懷疑。
說不定對方也同原主一樣,都曾是達官顯貴家中的少爺,要么遭遇家道中落,要么就是被驅逐除籍了。
當然,于江云帆而言,身邊一個人最重要的價值,便是情緒值的獎勵倍率。
好在季云蒼的獎勵倍率一點也不低,甚至超過了白瑤。每次造成震驚,都能得到大量的情緒值!
因此,他也是江云帆刷取情緒值的固定對象之一。
“那行吧?!?/p>
江云帆也知道這老頭軸,既然拗不過,索性順水推舟,提供機會,“記得你上次說要與我比釣?那這樣,明日巳時,咱們就在紅雀亭會合??蛇€記得賭注?”
“自然記得!若是我贏了,你便將那詩文后兩句原原本本告訴我。若是你贏了,我便幫你種瓜!”
上道!
江云帆心里對這人豎了個大拇指。果然是上趕著被滋,還順道提供情緒值。
“那行,我先走了,季伯!”
江云帆灑脫地擺擺手,自小路穿過郁郁蔥蔥的桃林,一路往山下而去。
只聽季云蒼中氣十足的怒吼聲從身后傳來:“跟你說過多少次,別叫我季伯!還有,什么時候把你的‘給它’借我耍耍?”
“那叫guitar!會彈嗎你就耍?!?/p>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