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云帆一邊聽著,一邊點頭。
而后忽然神色一正:“在我們這個位置,花球應該丟不上來吧?”
“自然是丟不上來的。”
楊文炳目測了一下,他們腳下的商船,距那明燈橋少說也有七十余步。女子本就體弱,想要將質地輕盈的花球丟出這么遠,談何容易?
然而就在這時,一道厲喝聲突然響起:“誰讓你把船開這么遠的?還不速速靠近,本少爺要接花球!”
“是是是,公子請息怒,我這便靠過去。”
劃槳的老船家連聲稱歉,急忙調轉船頭,往那明燈橋的方向行去。
江云帆與楊文炳相視一眼,隨即同時看向船板的另一側。
鏡河上的商船,一趟最多能載五人。
此刻這艘船上除了他們,還有另外兩名男子,也同他們一樣,一人錦衣玉飾,一人布麻簡素。
看那樣子,像是主仆二人。
“看什么!”
見兩人張望,那體態寬肥的富貴公子當即挑眉,“沒見過如此英俊的男子?”
“噗……”
楊文炳一個沒憋住,當即漏了氣。
他倒不是以貌取人,只是從沒見過如此自信過頭的人。
船游得很快,片刻便已來到明燈橋下。
此刻橋上的燈火徹明,照得船板一片透亮,江云帆與楊文炳保持著不抬頭的姿勢,這樣若從橋上看來,也基本看不清他們的容貌。
商船再度轉向,朝著對岸緩行。
楊文炳微微側了下身,湊在江云帆耳旁問道:“彥兄,你說咱們這船上,會有花球掉下來嗎?”
“怎么,楊兄渴望姻緣了?”
“哪里話,只是從未經歷過,有些好奇罷了。”
“恕我直言。”江云帆很無語,便抬頭看向船另一側的兩人,“這番就算把船靠近了,也不一定能接到花球,又何必浪費大家的時間呢?”
他是來看燈會,是來享受生活的,這種陪別人度過無聊時間的情況,很影響心情。
“我看你是在胡言!”
那富貴公子尚未來得及開口,旁邊那身形清瘦的小廝便直接跳了起來,“以我家公子之姿,何愁接不到花球?”
“而且,說出來怕嚇死你們,我家公子的舅舅,乃是煙凌城大都尉侯寬!在煙凌城中,光是主動接近的女子便已多不勝數,又何況是這小小的鏡源縣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