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翻出手機,立即訂了去北城的機票。
……
傍晚。
他到了北城的京大醫院。
等找到湯老爺的病房時,里面已經換了病人,住著一個陌生的老太太。
“這間病房原先的病人呢?”
一個胖胖的護士,一眼認出他就是她上次做人工呼吸的大帥哥,十分熱情的說:“你是問湯老爺子是吧?”
宮北琛一臉陰郁,“是的,他是換病房了嗎?”
護士看著他,“哦,他上個星期已經出院走了。”
“出院了?”
宮北琛的聲音陡然拔高,帶著難以置信的尖銳:“他身體那樣,怎么可能出院?”
湯老爺子的腦干出血。
前陣子還需要靠藥物和儀器維持,醫生明明說至少還要觀察一個月,怎么可能說走就走?
護士被他的氣勢嚇得縮了縮脖子,卻還是老實回答:“是家屬接走的呀,說是轉去國外做進一步治療了。那天來的人可多了,還有好幾個看著像保鏢的,排場大得很呢。”
“國外?”宮北琛的指尖猛地攥緊,手機在掌心硌出深深的印子,“哪個國家?哪家醫院?”
“這我怎么可能知道。”
“不過,我聽護送的人說,好像是去了瑞士?那邊不是有好多頂級私人醫院嘛。”
瑞士……
宮北琛只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竄上來,瞬間凍僵了四肢百骸。
湯喬允最在意的就是爺爺,為了老爺子的病,她甚至愿意放下身段求他。如今老爺子轉去國外,她怎么可能不跟著?
他一直以為攥著湯老爺子這個軟肋,就能讓湯喬允乖乖就范。
卻沒想過,她早就連后路都鋪好了。
注銷公司、賣掉祖宅、遷走親人。
湯氏集團的生意幾乎被賣空,資產也全部做了信托托管,以及境外信托基金。
一步一步,徹底抽離了他的世界。
“呵……”宮北琛低低地笑了一聲,笑聲里滿是說不出的寒意和狼狽。
他轉身走出病房,走廊里的消毒水味格外刺鼻。
窗外的天色徹底暗了下來,霓虹燈透過玻璃照進來,在他臉上投下明明滅滅的光影,像極了他此刻的心情。
助理的電話又打了進來,語氣帶著小心翼翼的試探:“宮總,北城的機場和港口都查過了,沒發現湯小姐的出境記錄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