它干脆停下腳步,在一叢半枯的芭蕉葉陰影下再次熟練地癱倒,喉嚨里滾出一聲代表“此地無趣”的咕嚕,仿佛在說:
要去你自己去,本羊大爺就在這兒歇著了。
云逍也不勉強它,身影在月光與陰影的交界處幾個閃爍。
便循著那空間波動殘留的、常人無法感知的微弱痕跡,穿過幾重寂靜無人的庭院,來到一處更為偏僻的小院前。
這小院位置靠后,緊鄰著府邸的后墻,顯得格外冷清。
院墻比其他地方矮上一些,黑漆院門緊閉,門環上落了一層薄灰,顯然少有人至。
門上并未上鎖,卻有一道淡黃色的、如同水波般流轉的靈力禁制覆蓋其上,散發著相當于先天境巔峰的束縛氣息。
院內悄無聲息。
云逍的目光在那靈力禁制上停留了一瞬,隨即再次邁步。
如同穿過一層薄霧。
那淡黃色的靈力光膜甚至沒有泛起絲毫漣漪,他的身影便已無聲無息地穿門而過,站在了小院之內。
院中景象落入眼中。
月光清冷,如同水銀瀉地,將小院照得一片素白。
院子不大,收拾得卻異常整潔,與府邸其他地方的頹敗形成鮮明對比。
青石地面纖塵不染,角落種著幾叢修竹,竹葉在夜風中發出沙沙的輕響。
院中并無繁花,只有一口小小的青石水缸,養著幾尾紅鯉,在月下緩緩游弋。
院墻邊,一株枝干虬結的老梅樹靜靜佇立。
此刻并非花期,只有墨綠的葉片在月光下泛著幽光。
樹下,一張普通的石桌,兩個石墩。
此刻,石桌旁,正背對著院門,靜靜立著一名素衣少女。
她身形纖細,穿著一件洗得有些發白的月白色長裙。
墨黑的長發只用一根簡單的木簪松松挽起,幾縷碎發散落在白皙的頸側。
她微微仰著頭,望著天邊那輪清冷的孤月。
背影在月光下拉得細長,透著一股難以言喻的孤寂與倔強。
月光勾勒出她單薄的肩線,仿佛承載著難以負荷的重擔。
夜風拂過,吹動她素色的裙袂和散落的發絲。
就在這萬籟俱寂之時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