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娟說著就去拖狼腿,可狼尸太重,她使出全身力氣,那畜生也只在雪地上挪了寸許,小臉憋得通紅。
李林峰見狀,撿來兩根粗壯的松枝當扁擔,用藤蔓將兩頭狼尸捆結實,往肩上一扛。“走吧,跟緊我。”
李娟牽著李紅,李青攥著哥哥的衣角,兄妹四人踩著暮色往山下趕。
風雪漸漸大了,李林峰刻意走在外側,用身子替妹妹們擋住寒風。
“哥,媽要是見到這兩頭狼,肯定高興!”李青牽著李紅興奮地說著,手腳都止不住得想揮舞。
“咱們終于能吃上肉了!”
“是啊是啊,”
李紅也來了精神,小嗓子亮起來,“上次吃肉還是過年的時侯,媽把肉都給我們吃了,自已一口沒嘗。”
李娟抿著嘴笑,眼里閃著光,“狼皮剝下來能讓褥子,給四丫鋪在炕上,她就不會總喊冷了。”
李林峰聽著妹妹們的話,腳步更穩了。
“只要哥哥在,以后天天讓你們吃肉。”
他笑著說道,聲音在風雪里格外清晰。
李青歡呼一聲,李紅也跟著笑。
李娟雖然不相信哥哥的話,但也不會這時侯掃興,只是嘴角也彎起了好看的弧度。
下山的路比來時輕快許多。
李紅像只小麻雀似的跑前跑后,時不時湊近狼尸嗅一嗅,又被腥味熏得直皺鼻子。
李娟始終緊挨著哥哥走,時不時伸手幫他把滑落的狼尸往上托一托。
臨近村子,李林峰突然停住腳步。
遠處村口的歪脖子松樹下,一大一小兩個身影正在那四處張望。
“是娘和四丫!”李青尖叫一聲,撒腿就往山前沖,可惜積雪太厚,摔了個結實。
不過積雪這么厚,也傷不到她分毫,很快爬起來,直接手腳并用,匍匐前進。
李娟的眼淚瞬間涌出來,卻還記得扶住踉蹌的李紅。
李林峰加快腳步,肩上的狼尸突然變得輕若無物。
離得老遠,他就聽見李青嘰嘰喳喳的喊聲:娘!哥打死兩頭狼!好大的狼!我們有肉吃了!
那瘦小的身影在雪地里手舞足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