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謝大人你什么意思?該不會以為是我偷了尸體,然后烹煮了吧?”
“本官不過隨便問問,你為何如此緊張?”
“當然不可能是我!我又不修煉邪術了,沒必要……”
紅瑤說到這里時,突然想到了什么,話頭一頓。
林傾月問:“怎么了?”
紅瑤道:“我先前被仇恨蒙蔽,想要用人的魂魄練就邪術。這個法子,還是我當年在山上修行的時候,遇到一個專習邪術的妖,從他那里得知的這個法子?!?/p>
“他告訴我,人類把我們動物視為寶物,拆骨吃肉,甚至連皮毛都能賣個好價錢?!?/p>
“但其實,人類自己何嘗不是如此?人類的魂魄、骨肉,對妖來說也是滋補佳品。”
謝守正趕忙問:“那妖后來去了哪里?是什么類型的妖?”
紅瑤道:“他是至少有千年以上修為的大妖,具體原型是什么我看不出來。那一面之緣后,他就匆匆離去了?!?/p>
“千年的妖怪,那怕是不好對付?!敝x守正聽著有些擔憂,玄鏡司成立這么久以來,還從沒有遇到過千年的大妖。
林傾月道:“千年的妖怪,一般要經歷渡劫期。能夠渡過天劫的少之又少。且紅瑤說的,也未必和此案有關。不必杞人憂天。”
謝守正道:“但愿他能安分守己,在山野之中,好好修煉求取正途。若敢為非作歹,就算是千年的大妖,我們玄鏡司也絕不姑息!”
到了中午,謝守正撒出去的兵陸續(xù)回來了。
大米把京城里有冰窖的人家都寫成了一個名單,呈給謝守正:“能用得起冰窖的,都是大富之家。其中有25戶的冰窖規(guī)模達標,可以放下尸體,屬下已記錄在冊請大人過目?!?/p>
司衛(wèi)小六道:“王家那邊的情況,屬下已經細細打聽過。王書生一門心思讀書,年過三十依然沒有娶妻成家,一直和父母哥嫂在一起住。”
“又因他讀書耗費了不少錢財,家人多有怨怪。不過對于他的尸體失蹤之事,都表示不知情。王家父母聽說后,甚至嚎啕大哭。他嫂子也痛罵盜賊無德。情況就這些,應該不是家中有人故意賣尸。”
最后回來的,是派去長青山的兩名司衛(wèi)。
“大人,我們把長青山最近下葬的新墳都探查了一遍,發(fā)現除了王書生的墳墓被盜之外,還有12座新墳也有掘開的痕跡。再一查,里面果然都空了!”
“此外,屬下還特意去了趟戶部,調取了那12位苦主的資料。”
司衛(wèi)說著,把一疊資料呈上。
看著書案上厚厚的資料,謝守正知道接下來要有的忙了。
更讓人頭疼的是,玄鏡司里的司衛(wèi)是泥腿子出身,有一半不識字。還有一半要應對其他案子,能幫他一起從眾多資料里,找出蛛絲馬跡的人手當真不多。
謝守正忍不住看向林傾月。
林傾月聳了聳肩膀:“愛莫能助,今晚有宮宴,我得提前回去更衣?!?/p>
謝守正嘆了口氣:“算了,本官自己啃資料。”
就在這時,一只淺淺素手伸出,抽走了其中一疊資料。
紅瑤抱著資料道:“我識字,正好今日大人還沒給我派差事,不如和大人一起查看資料吧。”
“好!好!”謝守正頓時喜笑顏開,看紅瑤都順眼了很多。